我能理解
你不能理解的世界
你不能理解的世情
你不能理解
不是你的問題
理解是過深的牢籠
你進不來
我連這點也能理解
無知是幸福的
無知者的草原隨順著他們運轉
溢出的人們
都是叛徒
有知是不幸的
有知者的荒野有許多合理的世界
充滿了刺人的荊棘
不得不睡在一起
你要理解
你所不能理解
他們所不能理解的
理解是龐大的孤獨
窄門以後的世界變得更廣
你的心比從前
還要更空
以前你用力去怪人
現在沒有人有錯
你的哭聲傳不到別人耳裡
你要理解
我不要你理解
圖片出自於該作者。此詩發想源於近期與好友談論相關問題,我提到關於「理解」這一事的沉重性。許多時候我們總多責怪他人的不理解,但當我們連他人不理解的緣故都能理解,情緒找不到出口,錯誤找不到犯人。你會知道在自己的世界又擴充了對他人世界的理解,該有多麼沉重。
這永不會是愉快的。夢醒了,再也不會有讓你睡去的時候。撰寫此詩時的我,想起魯迅評論作家易卜生《玩偶之家》裡的那位理解了外頭世界,從夢醒來的,從狹隘世界驚醒過來遂奪門而出的娜拉。
醒來及理解寬廣世界是好事,但魯迅說娜拉出走後只有兩條路:
「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希望讀者能理解撰寫此文的悲傷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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