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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一章-02-偶遇之緣

K.I | 2019-02-25 22:42:45 | 巴幣 6 | 人氣 470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或許是近期的生活使得她繃緊神經,一向於課堂上機靈又認真的金梨竟然在堂裡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當有人前來把她從難得能放鬆的夢鄉中喚醒時,書堂內的人已經走了快要一大半,而且前來呼醒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師父裴玄。
  輕撫她的腦袋,她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溫柔輕呼:「小梨,難得見妳在課上睡著。」

  「嗯……」她晃了晃自己還不清醒的腦袋,還沒完全睜開的兩眼看著裴玄和藹又美麗的臉龐,一意識到是她後馬上端正了坐姿並急忙回道:「呀!師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沒睡好嗎?」

  「是……但我這是睡到收課了麼?」

  「不,師丈臨時有事需要我去協調,所以今天提早放行了。」

  「這麼好呀!對了,下次我們練劍是什麼時候來著?」

  「後天呀,妳昨天不是才自己提過麼。」

  「噢,對噢──」

  「我看妳和董萍最近都不是太開朗,課堂間你們倆都開始恍神了,或許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

  「董萍?」金梨疑惑了一下,「他前幾天不是都沒來麼,我以為是他兄長帶他出去玩了。」

  「我也很擔心他,他一般往往不願向人傾訴心事。妳認識他最久,找他說說話的話,說不定你們倆能互相收穫些什麼。」

  「好呀。不過他今天有來嗎?」她往堂內到處張望,視野範圍內的所有人似乎都沒找到她的目標。

  「有的,他才剛走沒多久,應該還沒離開村外。」


  這回記得收拾完所有東西再離開的金梨,發現村口邊果然有一人腳步特慢,神情還有些落寞,馬上悄悄的就潛伏到他背後去要給他的「驚喜」。

  「嚇!」調皮金梨惡作劇般的嚇唬那人,他竟然也就這麼簡單的被嚇到了,「果然是你啊,董萍──」

  「小梨……」這氣質陰柔的俊俏男孩雖然受驚,但發現是金梨後,憂傷的表情立刻顯出一絲喜意。

  「最近你不太來私塾,還聽說你垂頭喪氣的,師父很擔心你呀。其他人呢,成漢、喬真他們呢?」

  「不知道,他們好像家裡都有事似的,每個很快都跑回家了。」

  「那你呢,怎麼這麼沒精神?」

  「這……不太好說,家中有些困擾。」他的眼神飄忽,柔軟的語氣間明顯克制著什麼話。

  「家裡的事果然難……我有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金梨搔了搔後腦,隨後突然輕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的呼道:「不然這樣吧,你今天急著回去嗎?」

  「不急,但娘說天黑之前我得回家。」

  「娘親?我記得你不是和你兄長另外住的嗎?」

  「就是發生了些事,總之……」

  「行!反正現在太陽都還沒過一半,走,我帶你去城裡玩!」

  「可是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要怎麼……啊──」董萍還沒來得及多擔心就被拉著跑走。




  從赤絨苑村直達武陵城內,金梨帶著董萍跑過家家戶戶門前,到城內最富童玩之處的市區玩耍去。

  剛進城門就看見一博弈擺攤,見攤上掛著五銖錢一賭的招牌,金梨便帶上董萍躍躍欲試。

  「老闆,這遊戲怎麼玩?」金梨微笑有禮地問。

  「擲骰,可比大比小,骰完後再開盅。三戰兩勝,賭贏可贏走這塊寶貝的白虎玉珮。」老闆指著一旁晶瑩剔透的玉珮,玉上雕琢的是白虎雄壯的英姿,同時也能看到玉旁的儲錢桶已經堆滿了不少敗家的證明。

  「這麼少錢就能賭到這麼寶貴的玉嗎?」

  「我可是人稱荊州骰王的男人!要從我這贏走獎賞是不可能噠──比大!來吧!」

  董萍有些不安的在金梨耳邊輕道:「不好吧……」

  金梨拍了拍他信心地回道:「我贏個老虎給你。」


  第一回搖了搖後老闆與金梨雙雙掀開骰盅,兩人各三骰總計十七比十一,金梨敗。


  「今天不太幸運的樣子……」金梨抓了抓頭便蓋上盅蓋,董萍看得比她還緊張。

  同時老闆也露出賊笑得急道:「年輕人始終是年輕人,我就快點結束讓你們回家跟爹要錢去吧!來!」


  開始前她靈光一閃,擲骰的動作慢了下來,她赫然察覺自己擲骰的聲音和老闆的不太一樣,好似對方的稍為更重一樣。

  「比小。」金梨忽然開口道:「這回還沒決定要比大比小吧,那我決定比小。」

  「嗯……」老闆臉色一沉,明顯不太喜悅。


  緊接著第二回掀蓋,老闆比金梨是十八比七,比小規則之下金梨自然而然的完全勝利。


  「哇、小梨妳贏了!」董萍替她高興的快跳起來。

  「哼,小姑娘竟然能贏我一回,這也是罕見的幸運了──」老闆正要開始第三回前手一滑忽然將骰盅落在地上,董萍原本要幫他撿起但被推開,老闆看起來更是著急的重拾骰盅回台面要繼續決鬥,「來吧,最後一回。」


  金梨這次便不再特別聆聽聲音而盡興地搖著,很快的將盅用力蓋在桌上,當她正想掀蓋前,她赫然注意到老闆的骰盅木頭顏色似乎變得比剛才還深,立馬喊道:「比大!」這一喊出來,老闆的臉色都垮下來了。

  當蓋子掀起,老闆比金梨是三比十三,騙錢奸計被看穿的老闆也只得拱手讓出那漂亮的白虎寶玉。

  「做生意要老實,詐騙者常遭乍變呀。」金梨取走玉珮後轉身就對董萍露出大大的笑,隨後親自替他將玉珮帶上胸前。「雖然我也很想要但說好送給你的就是送給你啦,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著唷──」

  「小、小梨……」董萍當下激動的緊抱住金梨,他高興的程度用力的金梨一下子就要窒息了。



  接下金梨又帶董萍是吃盡好吃的東西、玩遍有趣的遊戲,知道他沒有帶錢金梨還掏上了自己的包,整個上午下來他們不但是什麼憂慮的話都沒有提起過,幾時辰過金梨仍是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面對著董萍,一心只想讓他開心。

  她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的與他聊有趣的過去舊事,還說了許多無聊但總能讓人發笑的笑話,漸漸的,董萍也逐漸露出真心的歡笑。


  坐在城中小河的堤岸邊,董萍與金梨一邊用腳尖踢著水面一邊開朗的聊著天。

  「……不就是我們一起去另一戶學堂的那師父嗎?他和裴玄姊姊比起來可無聊多了,而且他嚴肅的表情簡直硬的像個大瓜似的。」

  「哈哈!那次我們是為什麼特別要去呀?」

  「你忘了哦,楊至從以前就一直想去看看別的地方,師父才特別和那學堂的老師父講通的。」

  「對唷,我想起那時妳還差點和嘲笑劉堂口吃的人打起架來,結果那人竟然被妳瞪怕了呢──」

  「當然,我這雙眼睛可不是大著當裝飾的!」


  回想起更小時候的趣事,原本愁眉苦臉的董萍也笑顏逐開,在與金梨無憂無慮的一起歡談的笑過後,他還是免不了嘆了一口氣。

  金梨靜了下來看著他,董萍那白淨的臉又變得像積了塵土似的感傷,歎道:「小梨呀,畢竟是妳,我就不想瞞著妳了……」知道他認真了起來,金梨便也專注的凝視他。「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跟你們說我大哥是為了自立門戶才帶著我離開家中到這裡另居,事實並不盡然是如此。」

  她揚起眉角,「那是為什麼?」

  「其實,是因為我被家裡的人嫌棄,情況嚴重,可我大哥看不下去,才在我被逐出家門之際順勢自立門戶,保護我一起來外面闖闖的。」

  「為什麼要趕走你?你又不是會犯什麼滔天大罪的人,連成漢慫恿你翹課都會怕耶。」

  「這事我真的只告訴妳,因為妳是我在世上最相信的人了──」他深呼了一口氣,即便已經下定好決心還是相當猶豫。


  過了好一會,董萍又看到她誠摯的眼神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餘地,才終於靠在她的耳邊快速的將一切道盡。


  「啊?」她這下眼睛瞪得更大了,但並沒有任何一絲厭惡或者嫌棄,反而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喜意,「真的嗎?我以為你只是……噢,還真的……」

  「我知道妳大概也猜到過,小時候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爹娘後他們立刻教訓了我一頓,還不准我吃飯好幾天,甚至揚言要斷絕父子關係,一直到後來我大哥才把我帶出去的。」

  「我以為父母不是應該包容、接納自己的孩子麼?何況他們都那樣了怎麼還又回來了?」

  「我爹在荊州算有些名氣的官,在許多地方都有受他影響的百姓商家,也因如此我大哥這幾年來都不算好過,不論到哪都受了限,最近實在無法再承受嚴苛的生計才只能屈膝於他們了。」

  「這事你沒告訴過師父?」

  「我想,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出手幫我,我不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金梨沉靜了下來,很快的又抬起頭微笑道:「沒關係的,世上沒有什麼難關過不去的。」


  「往這邊跑!」大吼從街道轉口處傳來路上所有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只見六名粗衣大漢身上揹著幾袋漏著錢的銀子正往此處奔來同時背後還有一大群官兵在追著。

  「官兵捉強盜,讓開!」


  「什麼情況……」金梨默默的拉起了董萍並下意識的站到他身前,那群人速度更快的往這裡奔過來。

  原以為他們會就這樣跑過去,誰知道帶頭的強盜老大一看路上有這兩白白淨淨的少年與姑娘,馬上反手一動就和手下一起把他們倆給脅持住。那老大吆喝道:「別再靠過來,否則這倆小鬼頭就得死!」

  官兵以刀指著他們回道:「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脅持少男少女──」

  董萍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金梨原想趁他大意之時以防身武術掙扎,卻聽到老大無奈的語氣傾吐:「對不起了,小鬼頭們……」這瞬間,金梨忽然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我警告汝等盜奸之徒,早早繳械還可減刑,要是傷害到無辜之人必是只有死路一條!」

  「早就是窮途末路了!你們這些吃官家米飯的哪會懂咱們窮家百姓的苦!離咱們遠點,撤──」



  被帶到了某個陰暗的街巷處,那些強盜們並沒有把他們倆綁起來,也沒有嚴厲的監視他們,反而只是與他們對坐,而且神情顯得很後悔且擔憂。

  「小鬼頭們,是我們對不住你們,沒事把無辜的你們牽扯進這種事。」一旁一名拖著袋子的手下充滿歉意的說著,「要是可以的話也不想這樣的,還不是被三哥出賣了……」

  董萍仍不太敢看向壯碩高大的他們。金梨護著他主動開口問:「雖然好像不該過問,但可否讓我們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你們太年輕了,不會懂的,我也只能跟你們道個歉,到底你們還是孩子。」老大說是這樣說,但他很快的嘆了口氣,又改變主意的說道:「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苦,我的妻子重病需要錢才能找好的大夫治、老二的孩子在外頭欠了一頭債有危險、老五和外地人做生意被騙了、剩下的也都是家計難以維生才不得已來搶劫官府的。」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

  「看你們倆穿得不算差,家裡應該不錯唄?就好好享受現在的童年吧,長大後要面對的苦可多著呢。」他們看起來最年輕的那位如此說道。

  「但即便如此,偷盜搶劫仍是不對的事,那些錢賺的方式不正當,還是無法抬起頭面對重要的人呀。」

  「那些官員掙錢的方式就很正當麼?私自加稅、無意義的徵收、以戰爭的名義幹盡強盜不如的行為!我們不過是在為自己和身邊的人掙一口活下去的氣罷了!」


  這時,董萍開口了,他有些膽怯的問:「那……你們打算怎麼辦?」這個問題的確沒有人能回答,不論是對誰來說都太困難了點。

  還沒思索出半點東西,巷口忽然就出現一群官兵大喊道:「在這!那群雜碎在這!」

  老大馬上大罵道:「狗娘養的,又有人出賣我們!」

  誰知道老二竟然丟下了包袱,抽起了自己腰間的棍子要打向自己人:「對不起,為了我的孩子……」

  「把他也抓住,然後抓住剩下所有人!」,「什麼?嗚──」更令人沒料到的是老二竟反被官兵捉拿,其餘剩下的人只能拿起離身邊最近的錢袋就跑。


  「其他人跟我跑,小鬼們能上哪去上哪去!」老大帶著剩下的同伴們一起奔出巷外,讓他意外的,是金梨和董萍竟然也跟了上來。
  就在他們奔出了狹小巷口後金梨順勢把路邊的木箱拉倒至出口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官兵立刻被絆倒,追逐的行動也就大幅減緩了下來。


  狂奔於城內大街小巷的追逐立即上演,只是莫名其妙的,毫不相干甚至是被害者的金梨和董萍竟然也在和他們跑。

  那老大一察覺背後有那兩年輕人在照應立刻就大喊:「小鬼!你們來做甚──」

  「看不出來在幫你麼!」


  禍不單行的是他們老六忽然痛喊一聲摔倒在地,大喊道:「我腳傷了跑不動了,別管我你們跑吧!」

  其他還在前面的人立馬不捨的回頭大呼:「老六!」

  金梨立馬朝周圍看了看就呼道:「董萍你繼續跟著他們,我來──」說完後她腳步一轉直接衝向附近正在採購的商人邊將他的馬兒劫走,「大叔失禮了,我會還你你的愛駒的!」一說完她立刻嫻熟的駕馬朝那無法奔跑又快要被官兵逮上的老六行去,伸出手又喊道:「抓緊我!」

  所幸他也成功抓住了金梨,一次直接就上了馬背。隨後金梨確保安全後便快馬加鞭的衝刺,於市集之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隨速度加快把後方官兵距離拉長後緊接著又於小巷和街道口間急轉徘徊,金梨操控馬兒彷彿人駒一體,靈活的馬術與控速技巧連背後的老六都訝異:「好厲害啊──」

  騎馬官兵們試圖追擊,但在街區的多重轉彎處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更甭提金梨還會在死路時引馬高躍直接越過障礙物──誰也沒想到一大群訓練有素的騎兵竟只得鞭長莫及的在後方看著熟練如俠盜的小姑娘肆意逃去。


  見自己千鈞一髮之際竟是被如此個小姑娘相救,老六忍不住開口問:「妳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厲害……」

  金梨這才發覺似乎已擺脫所有追兵,回頭才微笑,「嘿嘿!我也就比較擅長騎馬而已,在學苑裡我的馬術可是可以和師父一比的唷……呀,我們趕緊回去找你的夥伴吧。」





  時至黃昏,追的也疲累不堪的官兵們終於慢了下來,就在他們決定要放棄回到官衙處時,路上忽然就見到了剛才跟著強盜們一起逃跑的兩年輕人。他們看起來也累得不淺,倒在牆角邊眼睛也要睜不開的喘息著。

  這時官兵免不了質問他們道:「丫頭,妳可知道妳方才阻撓我們的行為已經成了他們的共犯麼?」

  另一人也道:「隨我們回縣衙吧,一個小姑娘竟然害我們弄得這麼累……」

  無話可說的金梨也不反駁,甚至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也就只伸出手的要讓他們把自己給抓起來。

  她沒想到的是,從剛剛至現一直沒有講過話的董萍忽然向他們說道:「官兵哥哥,她剛剛是被惡徒脅迫的,剛才他們老八說要是不幫他們擺脫您們就要對我不利,不得已之下她才為虎作倀的。真要說起來都是我大意讓他們抓住了,要逮捕的話還是捕我吧。」

  「小鬼頭哪來這麼多廢話!」那人轉頭過去就要毆打董萍,但才抓住他的手臂,一看見董萍胸前配戴的特殊護符,他忽然就鬆開了手。「哼,咱們撤,回去吃飯!」

  金梨這倒是不明白了,看著官兵莫名就主動離去,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模樣十分有趣。



  「啊……我這輩子還真是沒想過會有當匪徒的一天呢──」

  「我也沒想過,但我覺得心裡很舒暢,哈哈!」

  「謝謝妳,小梨,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沒想到當壞人的感覺這麼刺激呢!」

  「其實我對不起你才是,沒跟你先商量就把你捲入這種要命的事。」

  「不會的,我此生至今都被困在書房裡讀書、要不就是學堂裡背詩,今天一定是我最快樂的一天!」董萍露出了難得的真誠喜悅,這是連金梨都鮮少看到的。「只不過,我仍些許好奇,即便是對官府,搶奪財物都是件壞事,為什麼妳就選擇要幫他們了呢?」

  「因為……我覺得這個世道沒有辦法幫助他們。」金梨只想了不到幾秒便馬上答道:「要是能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能幸福,是個常人也不會想做出那些事的。所以我想幫他們,想幫他們看到在這世上還是有希望的。」

  「哪怕這件事是錯的?」

  「裴玄姊姊常常教我們,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只要是不違背自己信念,就是對自己正確的決定,不是嗎?」

  董萍看著她炯炯有神,不像同齡人的目光,好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是靠上前就緊緊的抱住她。


  頓時,忽有一對人影出現在夕陽之下。董萍查覺到便轉去一看,「爹、娘?」那兩人正是他的父母,胸前同樣有戴和董萍一樣的護符。

  金梨馬上站了起來,用上她所知最有禮貌的方式行禮並問好:「董父、董娘安好,我是金梨──」

  但他們卻無視她的問侯直接對著董萍大吼道:「萍兒,你還在這做什麼!」,「瞧瞧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快,趕緊隨我們回去!」

  原本金梨要把董萍扶起,豈料董萍母親竟上前來把她推開,硬是把董萍從自己身邊拉走。

  「野丫頭少靠近我萍兒,就是有妳這種人才會把他給帶壞!」

  「娘……」

  「閉嘴!再不快回去就挨鞭子!」連他父親也嚴厲的斥責。

  連路上其他的行人與附近居民都以異樣的眼光投射過來,或許還有人以為這是在上演什麼戲碼。


  就這樣,金梨叫不出口,只能留在原地伸出無法拉到他的手。被拉離的董萍,充滿歉意、無奈與憂鬱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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