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群人類從歐西里斯一側的樹林中走出。其中幾人身上帶著生鏽斑駁的武裝。領頭人從隊伍中往前走出幾步。
「站起來吧,老頭。」領頭人濕重的話語飄過滿不在乎的歐西里斯身旁。
「別自作聰明。」一個塗有色彩的機靈徒然間出現在歐西里斯面前,它講道:「軍閥瑞奇叫你站起來。」
「你在我的地盤。燃燒我的樹木。這無疑是偷竊的行為。還有,那是一把槍。」領頭人端詳著老人,氣氛十分不友善。
「在獲得永生之後,你居然只懂得攫取身旁的事物。真是浪費。」歐西里斯眼中像冒著星火一般,看著這群無作為之人。
這位軍閥笑出聲來。軍閥的機靈也很快陪笑起來。
「你真是個恥辱。」歐西里斯轉頭正眼看著軍閥。「走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武器和性命,只能擇一。這是規矩。」軍閥並沒有聽進老人的話。
「做出選擇吧。」歐西里斯反問著軍閥。老人的話語彷彿盤繞在這位軍閥的腦海中,讓他感到不悅不滿。
「我身後還有六個拿槍的夥計。」軍閥掏槍將中空的鋼鐵打進歐西里斯的兜帽裡,但一瞬間怪事發生了。
「我的內心存有火花。」火焰一鼓作氣吞沒了歐西里斯,並向外展開成為璀璨的羽翼,抵禦著夜晚的深黑。
一把炙熱的白色刀刃在老人的手中延展開來。只消一個俐落的手勢,歐西里斯便把站在他面前的軍閥砍倒在地,火光一過軍閥變成了發出嘶嘶作響的焦屍,瞬間目睹驚愕不已軍閥的機靈,也在空中被歐西里斯手到擒來。
老人的視線隨後轉移到軍閥帶來了那批人身上,但這群打手早已鳥獸散奔向隱蔽的林間。
歐西里斯再度將他的注意力轉回到他手中的小囚犯。
「為什麼選他?」歐西里斯宛如火焰的化身將他的牢籠投射在無處可逃的機靈身上。
「放開我!」機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火線將它的退路一一截斷,它已經是籠中鳥了。
薩吉拉又重新現行到了現實世界中。
「啊!我的好姊妹。救命啊!」軍閥的機靈看到同伴便大叫著,卻不知對方的真實身分。
「好吧。嘿。」薩吉拉鑽過火網來到軍閥的機靈面前,「他不會傷害你的。恢復理智吧。假裝這老頭子不在這就好。」兩位機靈彼此目光相接,先後不穩定地抽蓄著。
「噢,放他走吧。」薩吉拉這樣講道,歐西里斯便放手讓火線退散,軍閥的機靈一瞬間便化作無形消失。
歐西里斯感嘆問道:「薩吉拉?」
「他需要某個強壯的人。某位鬥士。」薩吉拉從與對方的連結中得到的訊息,簡短回答老人的好奇心。
「就這樣?」顯而易見的,歐西里斯不算滿意。
薩吉拉停頓了一會。
「旅者在創造我們的時候……受了傷。那個傷口仍然隱隱作痛。有些機靈會做出不該做的選擇。有些機靈很害怕。這樣的過程並沒有被簡化。」
「瑕疵。」歐西里斯斬釘截鐵地回應。
老人在那黯淡無光的漆黑森林面前顯得渺小影薄。如果光能之中存有瑕疵,那麼光能就有可能被腐化。光能並非無敵,所以總有一天會有挑戰者的出現。
「我們是由整體所分離出來的碎片,但是卻各不相同。每個機靈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自己也不是完人。」薩吉拉面對歐西里斯的頑固,轉圜餘地說著自己的認知。
歐西里斯需要學會如何保持耐性。
「他會去那裡?」老人問道。
「回去與旅者重聚。去找一個新的人。一個更好的人。」薩吉拉委婉地說到幾個可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