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是一種過程?還是一種東西?〉
食租者階級的權力仰賴它對固定物的控制,但在此同時,它也利用流動的金融力量在國際上兜售其商品。
近年房市發生的事,正是典型的例子。美國內華達的房屋所有權賣給世界各地不疑有他的投資人,他們最終被騙走數以百萬美元計的金錢,而華爾街和其他金融掠奪者則享受他們的獎金,以及靠不正當手段取得的利潤。
因此,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時:流動與固定,以及過程與東西之間的緊張關係,何時以及為何會演變成一種絕對矛盾(尤其是食租者階級佔有過多權力這種情況),進而釀成危機?
這種矛盾顯然可能發展成局部的壓力和危機。如果商品不再流動,協助流動的東西將變成必須拋棄的無用之物,租金報酬將崩跌。
漫長且痛苦地去工業化歷史,已經導致一些城市嚴重流失經濟活動,因此損失龐大的價值;在此同時,另一些城市則成為某些經濟活動的中心,若要成功必須大量投資在固定資本上,加上榨取租金和興旺的房地產市場。
資本的歷史上滿是局部的繁榮和崩壞的故事,而在很多此類例子中,固定資本與流動資本、固定與移動之間的矛盾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在這種例子中,資本的創造性破壞作用,在人類所處的物質景觀中彰顯無疑。創造與破壞之間的均衡往往難以辨識,但去工業化、房產價值與地租的波動,撤資和投機型營建活動強加在一地全體人口身上的代價,全部源自固定與移動之間永久存在的根本緊張關係;這種緊張關係偶爾會在特定地方變成一種絕對矛盾,進而釀成嚴重的危機。
那麼,我們可以從上述分析中推導出怎樣的另類政治抱負?
一個顯而易見的立即目標,是禁止房地產所有人利用他們控制的固定資產榨取租金。
食租者順暢地跨地域買賣不動產合法產權的能力,也必須受到約束;近年來房屋抵押貸款被包裝成債務擔保證券,在世界各地買賣,便是這種交易的一個例子。
土地、資源和已經攤銷的人造環境,應歸入公共財產資源的類別,替使用和依賴它們的群體當作公共財來管理。
最近一段時期常見房價地價不斷高漲的情況,但人們整體而言完全沒有因此得益。
金融投機與實體基礎設施投資的關聯也必須切斷,以便實體基礎設施的建造和使用不再受金融考量支配。
最後,基礎設施之供給,必須優先考慮使用價值,如此一來,社會秩序只能探索政治集體可以如何理性地規劃,確保社會可以創造和維持必要的實體設施使用價值。
只有這樣,過程與東西、固定與移動之間顯然總是複雜的關係,才能妥善協調以服務公益,而非被利用來支持無止盡的資本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