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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6-9)

克拉朗之徒弟 | 2021-08-28 20:38:12 | 巴幣 2 | 人氣 117


6-9:太陽的公主



「啊好痛!老媽,輕一點啦。」

「輕也沒用啊,這麼大塊的瘀青。」

──哎呀哎呀,沒想到薩琪直接拿流星錘丟過來啊。

──討論空間,零。

「就是說啊,英俊的半精靈青年到底招誰惹誰了啊……」

雖然我可能稍微,稍~微的嚇到了她的女兒小莓,而且還不只一次,但也不用這麼狠吧?

──英俊的半精靈青年……?有這種人嗎……

──誰?

──處子有其他半精靈朋友喔?

「我是說我啦!」

「好,藥膏抹完了,然後呢,到底是去哪弄得渾身是傷?」

「啊、沒有啦,就稍微問了一下,碧翠絲穿什麼內衣而已。」

「阿嬤內衣啊,你以前不就看過了?」

那一次好像是……碧翠絲家裡的浴室壞了,跑來借我們家的用,我不知道這件事,闖進浴室才看到脫下外衣褲的碧翠絲,本來應該是令人振奮的場面,我卻因為她平坦的胸口,以及厚重的棉內衣褲,情緒異常的冷靜,隨口道了歉之後,正眼沒多瞧的關上門離開。

那件事好像給自許美人兒的學姐一個重擊。

「所以我就說果然是阿嬤內衣啊~然後就變成這樣了。」然後造成瘀青的另有其人,不過我沒多說。

「喔……那你活該,小皮蛋。」

「話說回來,老媽有看過這本書嗎?」我有些生硬的扯開話題,將小妾給我的繪本交給老媽。

本來打算要自己看的,但上面寫的是精靈文,封面上我只看得懂圖畫,一個騎著老鷹,頭戴盔帽的騎士。

「嗯?藍月的騎士,好令人懷念啊,暗精靈的童話呢。」

「可以唸給我聽嗎?」

「當然沒問題啊,來,去床上躺好。」

「直接念啦!」

「不行,床邊故事就是要在睡覺時說,只有這點我不會退讓喔!」

「嘖,煩人的傢伙。」


……


某天,月亮的女神統治了世界,天空中再也不需要太陽的後繼者──太陽公主。

但是女神並沒有遺忘太陽王的恩惠,女神建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塔,恭請太陽公主入住,同時安排了七位騎士,每天輪番照料她。

紅色的花騎士送給公主漂亮的花朵。

橙色的果騎士送給公主甜美的果實。

黃色的砂騎士送給公主炙熱的黃沙。

綠色的森騎士送給公主翠綠的盆栽。

靛色的星騎士送給公主浪漫的星光故事。

紫色的月騎士會向公主報備,月亮女神是多麼認真的治理世界。

唯有藍色的海騎士,什麼禮物都不會帶給公主,有一天,困惑的公主詢問騎士。

「因為海的寬廣,並不是一件禮物可以代表的,只能親眼所見。」

公主為了這番話,向月亮的女神禱告,希望能親眼看見這個世界。

於是,女神在塔的一處,開了一扇觀景的落地窗。

花騎士讓窗戶外充滿了遍地的花叢,公主見到了世界的美貌。

果騎士的水果讓城市裡的居民得以果腹,公主感受到了讓世界的幸福。

砂騎士的荒漠既乾燥又炙熱,生物都難以生存,讓人類更懂得珍惜資源。

森騎士的密林中綠意盎然,昆蟲和動物努力的生活著,公主體會到了生生不息的光輝。

只要抬起頭,遍布夜空的星點和月亮,總是讓公主想起那些浪漫的故事。

可唯有海騎士,他所展示的景色,永遠只有寂靜而平穩的海。

「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景色嗎?」

「當然不是,海中有悠遊的魚、七彩的珊瑚、珍白的貝殼和奇形怪狀的蝦蟹,但困在塔中的妳,是永遠見不到的。」

公主想看看海騎士口中的世界,所以再次向女神祈禱,但這次沒有得到認可。

「妳已經擁有了世界的風景,擁有比任何生命都廣闊的視野,即使見不到大海下的碧藍明媚,又如何呢?」
太陽公主無法作答,默默回到房間。

但每當藍色的海騎士到來,公主就會追問他,海洋之中,究竟是什麼樣子,越是聽著,公主就越渴望那湛藍的世界。

「這樣吧,公主殿下,我可以帶著妳在海中遨遊,但妳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必須在時間內回來我這。」公主點點頭,發誓自己能夠做到。

海騎士拆開了玻璃窗,駕馭四爪鷹馬,帶著公主潛入了碧藍的海水之中,悠游的魚群立刻經過公主的面前,穿過拱型的洋紅珊瑚礁,可愛的海馬在蔚藍的海溝中吐泡泡。

公主模仿海龜自由自在的遨遊,乘上巨大的鯨魚,一起浮出海面,抬頭看著鯨魚吐出的噴泉,灑下七色的彩虹。

離說好的時間只剩五分鐘,但公主卻突然發現了海平面的盡頭,與星空交接的海平線,又有怎樣的美景在等著自己呢?

往前游、往前游、繼續往前游,只要再一下、再幾秒,就能到達海平面的盡頭,但公主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五點,黑夜與黎明的交會點,本該是月之女王統治的永夜世界,卻在水平一線底端,湧出橙色的光輝。

啊啊,好美,為什麼月之女神,要把這麼美的景色藏起來呢?太陽公主沒有注意到,那是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件事觸怒了月亮女神,海騎士立刻被召回去,太陽公主也被關得更緊了,每天,六位騎士都會向公主展示更漂亮的景色,但卻進不了公主的腦中,她腦中唯一浮現的景色,是親身體會過的蔚藍海域。

而新世界初次迎來了太陽的光明,讓所有生命想起來日光的溫暖,感激涕零的生命們,感謝月之女神,讓太陽能再次撥夜見日,並且希望能再一次,不對,是一直一直,擁有太陽的溫暖。

最後,月之女神只好放太陽公主出塔,讓太陽溫暖之光,和月光的安逸舒適輪流照耀世界每個角落。

直到現在,公主仍然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親自踏遍某個最美的風景,同時,也在尋找著那位帶著她出塔的忠心騎士吧。

「故事到此結束。」老媽輕輕的闔上書,以大腿當作書架的童話書頁因為突然的擠壓,小小聲的噴氣,舊紙的書香氣飄入鼻腔。

「是個好故事呢。」我揉揉眼睛,老媽的銀色的頭髮扎成馬尾,細肩的白貝睡衣稍微有點短,貝殼裙襬露出了潔白的大腿,寬鬆的領口能瞧見深不見底的乳溝,和形狀漂亮的鎖骨。

「就是說啊,希望人親自體驗冒險,而不是關在家裡盯手機和電視,真想讓自以為了解了所有地貌風景的人瞧瞧。」老媽下巴頂得高高的,擺起了說教的架子,絲毫忘了自己也是在家瘋狂看韓劇的那個。

「但是,這本書出的時候,沒有電視吧?」

「確實沒有,但無論是精靈,還是暗精靈,都有類似千里眼的術式。」

「魔法我是可以理解,但詛咒要怎麼用千里眼?」

「不知道,千里眼似乎只有他們的王族可以使用,而且女王總是會用令人匪夷所思的詛咒。」

「比如說?」

「被女王眼神的看到、就會突然愛上她啊,不懂禮數的市場攤販、被指甲刺一下,突然就能彬彬有禮帶路。」

「第一個是真的嗎?」

「對啊,我記得聖利亞斯當初去和他們談同盟,我們有一個小隊長被看上,留在那邊好幾天呢。」

「那個兩百多歲的女王?」

「嗯!那時候看起來,大概就人類的接近五十幾歲吧。」

「哇……稍微有點同情。」

「不過他們也遺落了很多詛咒,那時候想跟他們借集體昏睡的詛咒、還有誤導人類感官的詛咒,但她們都使不出來了。」

「或許是在藏招?」

「也許吧,不過我認為沒有,畢竟是作為同盟的第一個請求,這兩個也不是特別難的詛咒,而且,後來也給了我們更稀有的詛咒,我記得……是讓樹上的果實變成療傷藥的詛咒,女王還當場戳傷自己,展示給我們看。」

「原來如此,之所以拿不出特定『少用的』詛咒,應該就是──」書被小妾給偷走了。

「嗯?說什麼呢,小皮蛋?」

「沒事沒事,話說回來,老媽喜歡這本『藍月的騎士』嗎?」

「能說是喜歡嗎……我倒是覺得感受不太好,畢竟女主角只是擁有好的運氣跟家世,所以才能得到這一切,而且……該怎麼說,就我這個年紀來看,那份無邪的天真爛漫,實在是有點不堪入目。」

「換句話說,就是年紀老了,看到的東西會不一樣?」

「啊?你說誰老了啊?小皮蛋!」

「唔哇啊、啊啊啊!?別把胸部壓上來啦白癡!好好好,很年輕很有魅力!可以了吧!」

「哼哼!」老媽也沒起來,反而是驕傲的挺起了胸口,銀白色細肩睡衣下的雙峰擠壓,狠狠擋住了視線中發光的小夜燈。

「驕傲什麼啊……不過,雖然確實是害死了藍騎士,但能得到好結局,也是多虧了她單純的好奇心,或許沒有老媽說的那麼糟糕。」

「無論路上有多少過錯和犧牲,只要能抵達好的終結,那就是對的路線嗎?稍微無法苟同呀。」

「嗯……那麼老媽,你覺得會喜歡這個童話的人,是怎麼樣的個性呢?」

「喜歡浪漫故事的人,或著……心中喜歡冒險的人吧?」

被迫關在書房裡,閱讀書中人物的各式各樣精采探險,將近三百年。這對一個喜歡冒險的女孩來說,會是何種的折磨?

努力維持著記憶中的自己,十萬個日子裡只能讀書,即使厭倦也沒有放棄……不,就算厭倦了,放棄了,嚎啕大哭著,那又怎樣呢?

不繼續讀書,下一天不會開始啊?

和我相遇的她,不正是選擇撐下去,才得以到達的未來嗎?

我果然必須幫助她,我要讓她從書獄裡出來,這是三百年來唯一見到她的我,必須辦到的使命。

但是,她今天確實是拒絕了我的邀請,或許是她認為我沒辦法帶她出去?說起來,小妾好像很害怕惡魔,是怕我被惡魔襲擊,失去聊天對象吧,那麼,是否私底下調查比較好呢……

「畢格斯確實已經死了,阿本,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佩淺淺的微笑,破面具上大眼珠三百六十度旋轉著、滾來滾去(?)

「那麼,她究竟在擔心什麼?還是說,一但出了書獄的區域,她就會瞬間變老?話說,妳在幹嘛?」

佩把身體埋在乾稻草堆裡,竹絲的分身像是在糞金龜一樣在滾動草堆,她只露了一顆腦袋,毛線般的頭髮隨著風沙搖動。

我抬起頭看,竹絲低下臉,面容如同月亮般寬廣,綠玻璃珠的眼瞳死盯著我,不知為何,我覺得那張乾草做的臉,正露出奸詐的微笑。

竹絲的夢空間非常寬闊,同時也非常特殊,允許我腦中的所有住客進入,托雷特、祈菈的夢空間似乎只允許我進入。

「滾動式減肥啊,男人是不會懂的。」

「妳這樣子跟裹著被子滾來滾去的的小孩有什麼不一樣……算了,快回答我。」

「即使惡魔死了,也不代表惡魔不存在,她的力量仍然在書裡流動,就有點像是我跟你的狀態,只是沒有我的精神存在,在這個狀態之下,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呢?」

「額,可以盡情看小黃片?」

「要是我不在了,也會用能力封鎖你看片片的慾望喔,我不准有人拿我的能力做色色的事!」

「嘖,都那麼弱了還濫用能力。」

「我聽到了喔!笨蛋阿本。」

然而埋在稻草堆裡滾來滾去的她,完全沒有震懾力。

「呀,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處子,擁有聖女惡魔的能力,明明就可以找好幾百個女朋友了吧,還看什麼動作愛情片?還有貞德也是,如果有男人不看動作愛情片,那他一定是個GAY。」

竹絲單手抱頭嘆氣,口中呼出的吐息宛如降落直升機的氣流一樣充滿壓迫感。

「幾百個女朋友啊,嗯……但那樣很累吧,你想想,一個禮拜也就七天,也就是說一天要跟十三個女生約會,每個人一個半小時,就不用睡覺了,再加上其中肯定會有比較喜歡的女生,要是太專情於一個──」

「啊啊,哪有男人會這樣理性分析的啦!我知道、知道了!一生處子吧你。」竹絲翻了個白眼(綠鈕扣反光了一下)。

「不知怎麼又被詛咒了……回歸剛才的話題吧,佩,惡魔力量留在書裡,會怎麼樣?」

「很簡單啊,一張月票掉在路上,誰撿到都有使用的權利,可一旦被月票的申請人,或著其親屬辦理掛失,權力就會轉回申請人手中吧,如果說小妾小姐是撿到的人,那麼『任何惡魔』就是親屬。」

「那這麼說,妳也可以取走那份力量?」

「正是如此,所以我認為,她在畏懼這點,也就是說,她怕失去惡魔的力量。」

「不可能,假如妳是對的,她根本沒必要堅持每天只看今日出版的書度過,大可自由自在的看書,穿越時間點肆意玩樂。」

「你又知道她說的話,句句都是事實?」

「若非如此,當初與她相遇的那一天,根本就不會成立吧?」

沒錯,假如她跳著看書,我們兩個都『碰巧』是第一次遇見彼此,這件事本身是不可能的。

「比方說,她跳過了十月,反而是先在之後的月份裡遇見了我,那麼用托雷特在圖書館調查的那天,就不會被當作陌生人對待。」

「很難說吧,她只要裝作是第一次相遇就好啦?反正那女人也很喜歡玩弄你。」

「那麼,她之後又會有一次把我給綁住,然後問我是誰,對嗎?可實際上,每一次和她相遇,都是照著時間順序再走,證明了她沒有偷跑,沒有一次是預測了我的行動。既然她沒有用過能力,又有什麼必要戀眷?」

「確實是……有一點道理?那我也猜不到她所謂的理由是什麼。」

「這麼說就不對了,處子,你只知道現在的她,過去的小妾又是如何呢?兩百年間確實一次能力都沒用過嗎?」

「好吧,我想想,假設她曾經需要這個能力,現在決定將其封印,而且不願意讓別人拿到手的理由──嗯,這樣啊,因為知道危險性,所以才選擇保護著?」

「那個像是小妖精一樣可愛的女人,究竟是幹了什麼壞事,得到了怎樣的教誨,才願意忍著寂寞,守護一本破書呢,還想家的哭了呢~嘻嘻,真想知道啊,你說是吧,處子。」

低頭看著我的竹絲,縫線嘴好似裂開般嘻笑著。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溫柔啊,滿嘴黃色的稻草人。」

「呵呵呵,是啊,充滿溫柔的老好人形象,就留給處子你吧,我不需要。」

「你啊……」

「嗯~隨便啦,阿本,你打算怎麼做呢,強行拉她出來?」佩的語氣彷彿是覺得和竹絲對話一點趣味也沒有,同時疲累的剝開身上的稻草,橫躺著伸懶腰。

「又不穿衣服……話說,妳有這種辦法嗎?」

「正常來說,硬要救出她的方法就只有殺死惡魔,目前的狀況來看,畢格斯應該留了一個類似拘束器的東西,破壞掉就行了,或著,讓我直接把力量取走也可以。」

「那破壞拘束器吧,在紅霧之中嗎?」

「小妾小姐可以在圖書館裡自由移動,所以應該在館裡吧。」

「好吧,找到之後我該用什麼破壞?死神之鐮?」

「都可以啦,反正用我的力量就能辦到,簡單簡單~」佩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跟我掛保證。

看著她像一隻曬肚皮的懶貓做太陽浴,我嘆了一口氣,因為她每次掛保證都會出事。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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