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覺資本主義與本體論不確定性的興起〉
無論性,是不是我們受宗教和父權制度歷史長期壓迫下的一個真實部分,或是在專家的專注下我們不得不揭露的心理真實,這個無庸置疑的事實依然存在:性已經成為消費以及科技實踐的輸送帶。
「性作為以及性互動已被吸納在經濟中。」佛洛伊德將性主體概念化為一堆下意識的驅動力,而此一性主體後來又將這些驅動力轉變成可藉由美好生活的圖像、價值、故事和理想加以實現的慾望真相,而這美好生活乃是由消費市場以及最近十年來各式各樣的科技設備所促成的。
性身體在被消費市場和科技吸收的過程中,已經成為一種經濟剩餘價值的生產者,這種剩餘價值由於尚未被充分地概念化,因此尤其令人生畏。
經濟與性的主體乃是現代性的固有主體。它透過需求與慾望、透過選擇以及越來越常見的消極選擇來實現自己的個體性,而這類消極選擇都發生在充滿親暱關係的消費領域以及商品化的私領域之中,幾乎不可能將性與愛情、那將它們佈署其中的消費與科技領域分開。性欲產生經濟價值,而商品也與性慾纏結在一起。
行動性與經濟形式一旦結合起來時,這種結合即構成了超主體的誕生,而這種主體是由具有需求與慾望的活動,以及滿足這些需求和慾望的實踐所定義的。
然而,超主體性乃是立足於此一矛盾的:它激發了本體的不確定性,而所謂本體的不確定性即是對於自我本質的不確定感。
本體論的不確定性是由估值、評價以及貶值等三種過程所決定,而這三個過程都是由男性依然強大的經濟與象徵的支配地位所決定的。這三個過程同時是經濟的、認知的與文化的,它們標誌著資本主義和親暱關係歷史的新階段。
價值並非物品所本有的,而是社會關係的結果。估值是透過經濟的或是象徵的機制令某物品產生價值的過程。
評價則是鑑定、比較與判斷物品價值的行為。估值和評價是相伴隨的是會過程。貶值即是降低價值的過程,透過例如強勢行為者的言語行為等象徵性機制來達成,或者透過例如生產過剩等經濟性的機制來實現。
估值、評價與貶值,乃與資本主義文化中主體性的強化和消亡緊密相關。這些過程是由消費市場、網際網路科技以及媒體產業作為介導,並且相互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