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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dit翻譯】Nosleep – 我找到了「末日準備者」家族在三年前神秘失蹤的地堡。(中)

Xlone | 2024-01-21 18:00:03 | 巴幣 110 | 人氣 119


  電視發出的雜訊聲如此大聲,我毫無防備地被嚇了一跳,還哭了出來,差點跌坐到地上那彷彿在惡臭的下水道待上一週的破爛睡袋。在我找到嘈雜的聲音來源之前,丹尼爾·維斯的聲音已經從某個方向傳來。

...我知道這裡出了什麼問題。我得將這些為數不多線索銘記在心...

  我皺起眉頭靠近電視,螢幕裡的畫面時不時有綠色塊和紅外線交錯。丹尼爾站在鏡頭前說話,後頭有一張餐桌,整體畫質很差,還有顆粒狀的雜訊,但能明顯地看到其他家人坐在餐桌椅上。

...米蘭達是第一個生病倒下的人,追溯源頭其實也蠻合理的。米蘭達經常去倉庫拿食材煮飯,接著我們在其中一個冰箱後頭發現她倒在那裡,所以—啊,媽的。

  餐桌上其中一個人似乎因為重心不穩而身體前傾趴在桌上,發出沉重的噹啷聲,桌上的餐盤也因此滑落至地上。

  媽的媽的媽的丹尼爾不耐煩地站起聲,嘴裡念念有詞。他走到餐桌前,抓著那個女人的肩膀將她扶正。米蘭達從來就不喜歡吃我煮的東西!他發出一聲冷笑,對著椅背後的東西洩恨。木樑比膠帶好用多了。花好幾個小時用膠帶把他們綁在椅子上,他們永遠都會脫困,至於木樑嘛...跟人的脊椎差不多,只要用點巧思改造一下,我就能把他們固定在椅子上。這樣一來大家都可以一起吃晚餐了...我常常想著要辦類似家庭遊戲夜的活動呢。

  丹尼爾在鏡頭前四處走動,臉上掛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接著他把攝影機拿起來,移至餐桌前,眼前的景象讓我嚇得差點把手電筒丟在地上。

  他們全都死了,而且死很久了。每個人的臉瘦得跟骷髏似的,鼻子不知去向,嘴唇被咬到看不出原型。他們很明顯是一具具屍體,就算畫質再怎麼糟糕都辨識得出來。唯一看起來不像屍體的跡象是他們的雙眼還能反射紅外線光,在黑暗中微弱閃爍著。不過丹尼爾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的樣子,他自顧自地弄亂艾略特的頭髮,親了一下妻子的臉頰,摟著認不出是誰的小女孩肩膀,他甚至把亞歷山大從高腳椅上抱起來,我猜是想好好呵護他吧。我不確定後續丹尼爾做了什麼事,因為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看著那位小男孩悲慘的模樣。

  我將視線移開電視螢幕,忍不住拿起手電筒照亮和畫面中相同的餐桌,瞬間理解那些斑點是哪裡來的之後,我嚇得顫抖。雖然不是血,但答案很接近了,是腐爛的人肉,是留在同一個地方好幾個月後產生的痕跡。丹尼爾沒有讓家人們的遺體好好安息,反倒在地堡內四處移動他們的遺體,寵愛他們,沉浸於過著悲劇尚未發生之前的美好生活。看著那些斑點出現的位置,丹尼爾與家人們共處的日常一一浮現在我眼前,他把每個人一個一個搬上床鋪、他把每個人一個一個搬到餐桌前、他把每個人一個一個搬到電視前,假裝全家一起看電視,或是給他們每個人最喜歡的書。只是想到他們毫無生機地坐在那邊,而丹尼爾卻把他們當成逃避現實的拼圖,這想法快嚇壞我了。

...說回工事,很明顯那一部分根本不在一開始的設計構想中,地堡的另一端沒有其他房間,當初的設計藍圖也沒畫上。艾略特不相信我的說法,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這地方的每一吋都是我親手打造的,但我可沒有在最下層的儲藏室裝上那種門。我還找來當時建造地堡拍的一些照片,照片上那面牆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東西,可是現在那扇門卻莫名出現,似乎也通往某個地方。我不知道它何時打開和打開的原因,不過我會在它打開時做好準備的。因為我得弄清楚門的另一端究竟有什麼東西,而且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只留我獨自一人在這裡,讓其他人睡下去後再也沒醒來過。那東西原本可以輕輕鬆鬆地殺掉我們,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但它沒有這麼做。就算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我也得探尋真相!

  它悄無聲息地拿走我們的收音機、電腦、手機,一個接著一個,等到我們發現不對勁時已經太遲了。當下我不斷告誡孩子們要看好他們的隨身物品,甚至他們開始抱怨東西莫名消失,我也覺得手機只是掉到某些架子後方了,畢竟一個這麼大又封閉的地堡,東西是能跑到哪裡去?但它下手的對象不限於孩子,仔細回想一下,早有不少跡象在暗示我們了...還會有誰一直把地堡的燈關掉?還會有誰把手電筒的電池弄到沒電?我們又花了多久時間才發現地堡裡不只有我們一家住著?這些都在它的計畫之內嗎?

  那扇門多數時候是禁止通行的,因為我總算搞清楚門並非無時無刻都會出現在那片空白的牆上,並打開讓人進入。門的後頭肯定有什麼東西住在那裡,當我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我總能聽到有東西被拖著走的聲響、從肺發出的濕潤呼吸聲,還有東西在大廳遊蕩所發出的恐怖聲音...

  我全神貫注地聽著丹尼爾的一言一語,不自覺被他怪異的抱怨內容所吸引的同時,他背後的動靜頓時映入我眼簾。紅外線鏡頭依舊在黑暗中運行,畫面裡卻傳來一陣雜亂的白噪音,我有看錯嗎?我暫停錄影帶之後又回放,這次我瞇起眼仔細看,黑暗中有兩個微小的光源出現在丹尼爾的肩膀上方。漸漸地,接下來的畫面解決了我心中的困惑,也讓我意會後感到毛骨悚然。

  米蘭達·維斯轉過頭來面對鏡頭,用她渺無生機的雙眼盯著丹尼爾的後腦勺看,眼裡還散發著些許光輝。

  ...沒必要離開這裡,我不是什麼專業的醫生,但那扇門放出了足夠的輻射...嗯,害死我們一家七口。如果我們之中沒有人碰過那扇門的話...全部人待在同一個房間很危險,但不至於致命,不過卻讓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染上怪病,明顯我們的好奇心搞死了我們自己,一個接著一個生病,而我們彼此都沒有隔離。或是有另一種可能,是住在門後另一端的東西下手的,趁我們熟睡時開門進來,對我們做了這些事。我依舊無法明...等等...那是什麼東西?

  丹尼爾轉過身去,錄影機則自動結束了錄影功能,畫面就此停在一位孤獨的男人,獨自面對未知黑暗中六雙白色、閃爍的眼睛,在鏡頭前被照得如星星般明亮。

  等我意識到自己站的位置和餐桌極其靠近時,內心慌得不得了,也有股可怕的預感,擔心自己要是轉過身去,幾張餐桌椅都不再是空蕩蕩的。我會看到維斯一家,包括錄影的丹尼爾,都坐在椅子上等著我,頭無力地垂向一旁,身軀早已在黑暗裡腐爛多年。正當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背後忽然傳來有東西移動的聲響,是沉重又急促的呼吸,我立刻明白那是什麼東西,牠全速衝向我,接著感覺到有某種熱熱又溼答答的東西在舔我的手,我不禁嚇得大叫,而牠似乎也被我嚇到,後退了幾步。不過又毫不猶豫跳向我,將我撲倒在地。
  
  里普利興奮地舔著我的臉,而我則開心到落淚。牠全身還在顫抖,更糟糕的是牠竟然一點都不吵鬧。要知道里普利不是一隻情緒穩定的狗狗,平時比這情況還要激動好幾百倍。先不管牠在地堡裡見到了什麼東西,牠現在緊緊依附著我,把腳掌放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想要我把牠抱在懷裡,自從牠越長越大後,我就好幾年沒這麼做了。

  「哦,你這個小笨蛋。」我用輕柔的語調對牠說,儘管周邊一片漆黑,我還是能感受到牠的小尾巴開心地左右晃動。開了個玩笑讓自己緊繃的心情稍稍舒緩後,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我們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吧。」

  我把里普利抱起來,但牠的重量有點超出負荷,可是我不想對平常沒鍛鍊的虛弱肌肉屈服,還是咬緊牙根準備爬梯子。要抱著里普利然後一口氣爬三四階梯子並不容易,我試著把通道出口門推開,一開始用一隻手,後來兩隻手一起推,到用盡周遭一切東西設法撬開也沒用,出口門依然文風不動。

  「媽的!」我用拳頭不斷捶著出口門,急得哭出來,但只得來痠痛的手腕。出口門不曉得何時堵住了,連手把也斷掉不知去向,現在我得去找個老虎鉗還是什麼工具,把金屬棒切割一下然後塞進原本是把手的地方。我手指已經累到沒力,更別說要我用蠻力打開那扇門。金屬棒有點沉重,我要去其他地方找些工具來處理它。

  至少還能修我心裡這麼想著,一面爬下梯子深吸一口氣,接著我注意到其中一面牆上有用粉筆畫出的簡易地堡結構圖。地堡有三層樓,最下面一層是儲藏室,如丹尼爾先前所提,而他也在這層樓畫上一個大大的紅色叉叉,以及我現在的樓層被標上「四分之一」,中間那層則標上「工作間」,那裡應該找得到我需要的工具。

  大廳中央有個門能通往下一層樓的樓梯井,我拿著手電筒往下一照,能隱約看見螺旋狀的的樓梯欄杆,其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底下只有深不見底的漆黑與空氣中瀰漫的惡臭。聞到那股臭味後讓我覺得喉嚨好癢,肺有股快燒起來的感覺。不知道警方有沒有下去過二、三樓?還是他們看完電視自動播放的錄影帶後,嚇得逃之夭夭?我在想,把鎮上整個部門的警察全派來調查地堡就有點不尋常了,所以一定有什麼東西在作怪,有個令人心生畏懼的東西讓一群帶著配槍的警察落荒而逃,絕對有未知的東西住在地堡裡。

  那扇門...

  我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地走下去,接著突然想到我把里普利留在一樓,但我已經弄丟牠一次了,因此我決定寧可冒著危險也要把牠帶在身邊,讓里普利知道我不會隨意丟下牠。更何況牠現在比我還安靜呢,加上我也不太想自己一個人下去。里普利陪著我走下樓梯的腳步聲,漸漸地安撫了我的情緒,使我原先顫抖的手冷靜下來,呼吸也緩緩平穩。

  爬下梯子到達第二層後,真的如我預期,找到結構圖上標示的工作間。這裡有著各式各樣的設備,像是發電機和燃油、大水箱與煮水用的鍋爐、暖爐,一切在外獨自生存時會用到的器具,只可惜因為疫情你沒辦法隨意出門渣紮營,順帶使用這些東西。地上的電線導管和其他管線一路延伸至房間盡頭,儘管過了幾年,房間內大多機器仍在嗡嗡作響地空轉,而一股不安感忽然湧上我的心頭。地板與牆上遍布了各種雜亂又形狀怪異與經工具打磨後的雕塑,我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隨後張望四周,很快地找到丹尼爾特地框起來作為他平日使用的工作區。整個工作區大概佔了整層樓的五分之一,那裡有一張大工作檯,以及一些看似高級的焊接工具,全部都有長期使用後留下的歲月痕跡,有車床、電鑽、砂磨機、焊槍,一切做工男人會用到的工具這裡應有盡有。

  看來丹尼爾經常在這裡忙碌呢。

  我不確定他在這裡忙什麼東西,但檯子上有一隻義肢。那義肢放在一大疊紙上,卻因為沒有好好保存而表面褐化,顏色看來就如浸泡在煙草罐裡許久一樣。畫在一旁白板上的筆跡雖然已經淡掉了,不過還能大致看出草圖,好像是人體肩膀與手臂相接的球窩關節。我想起了那捲錄影帶,以及丹尼爾那略為精通的技工技術,讓「家人們」可以順利坐在餐桌共進晚餐,我再看了一眼那義肢,短暫的不適與嘔吐的衝動接連而來。我不曉得丹尼爾是想單純做個義肢備用,還是看到家人接連離世後,打算把義肢個別裝在他們終究會腐爛的屍體上,方便屍體不會因為四肢都爛掉而散開?但義肢的尺寸差不多和青少年的手臂相當,我感覺他遺留下來的一切像被拆卸開的時鐘般,等待我一一拼湊起來,讓它繼續運轉。那義肢還少了根手指,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我心裡納悶著,一邊手捏著鼻子,以免吸到更多臭味,一邊開始翻箱倒櫃找大鉗子,或者來把鋼鋸也好。里普利被我發出的噪音嚇到躲起來,但我有確保牠在視線範圍內,免得牠又跑不見。我一個接著一個箱子翻找需要的工具,任何可以破壞那天殺鐵把手的工具。

  最終我找到了一把鋼線剪、撬棍和大型的老虎鉗。一把塞進口袋裡,另一把掛在我牛仔褲後的腰間,剩下那把則緊握在手中,畢竟它太大把了,根本塞不進我的衣服裡。鋼線剪握在手中帶來的沉重感讓我頓時安心不少,但這股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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