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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畫中有話

一隻喵咕MIAOGU | 2024-01-28 21:44:12 | 巴幣 0 | 人氣 46

連載中【同人小說】秦時明月之玲瓏月傳
資料夾簡介
戰國末年,秦國一統天下。 瓏作為陰陽家秘密培養的弟子,經歷了愛恨風雨,又該如何選擇? 一場謀劃已久的驚天之秘即將上演,緣起緣落,只為了一個答案,一位故人。

本週喵咕碎念:
抱歉各位本篇遲到了,接下來本喵咕會盡量一個禮拜一更,在兩個禮拜過年,小說沒時間完成
在此先跟各位拜個早年,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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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房聽聞臉色驟變,他強硬地拽住石蘭的雙臂,陰怒問:「我才想問你,你到底在做甚麼!」
  「這裡是陰陽家!」
  「是與大秦聯手將蜀山屠戮殆盡的陰陽家!」
  「哥哥……你不知道,我,我為了找你走了多久,一路上我看著大夥在路上被活捉,被殺了,我……我沒想等到的竟是這般結果!早知如此,我當初直接死在虞淵算了!」
  「不准你說這種話!」君房怒叱眼前崩潰的石蘭,用力一拽將她抱到懷裡。
  「是哥哥的錯,都是哥哥的錯,小虞不會有事的,小虞會平安的活下去。」君房緊抱著石蘭,石蘭感覺到君房在顫抖,淚水不停地留下,一點嗚咽聲都沒有。她嘴裡不停重複著為什麼,身子軟了,直接癱坐在地。
  「阿娘喪命雲中君之手。」君房冷冷道。
  「但小虞還活著,小虞還活著!」君房說罷,越發用力抱住石蘭。石蘭聽聞,突然緊張的從君房懷中掙脫,她心急地捧著君房的臉,無序的摩娑著,結結巴巴的問:「哥……哥哥是……是幻形了?」
  「怎麼,怎麼……小虞認不出了!」石蘭哽咽道。
  君房溫柔的捧著石蘭顫抖的手,解開身上的幻形術,頓時眉目清名,額間一顆紅痣映入石蘭的眼中。
  「當初在虞淵為了替娘報仇,落在雲中君手裡,被生擒回九天曦和。他發現了我熟悉煉丹之術,於是對我施以控心咒,妄想操控我任其驅使。所幸虞淵血脈雖對於陰陽家術法有一定的抵抗力,在九天曦和這段漫長的日子裡,我還能勉強留住些許記憶。我花了半年時間,脫離雲中君的控制,還從旁習得他的畢生所學。」
  「到了中原我甚麼不通,就懂得煉丹術,蜀山與陰陽家的丹藥製成頗為類似,循著陰陽道裡,倒是被我找到了不少新的思路。這些年來,雲中君看重這份才能,讓我作為他的得意弟子。」君房說著,拿出石蘭放在袖中的滯息丹藥瓶,淡然道:「我擔心別人發現虞淵血脈的力量與身分,當初入門測試時,倒鼓了不少藥方。」
  「今日你來蘭荏堂求的滯息丹,便是我入門之時頭一次配出的。滯息丹藥效平平,卻很好的隱藏了我修習蜀山運氣心法的習慣,讓我能夠在短時間內息得陰陽術的內功心法,又不被其他弟子發現端倪。」
  君房頓了頓,突然攥緊石蘭的手臂,冷怒道:「我會殺了雲中君。」
  「我待在他身邊苟活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次機會。」
  「一年前雲中君偶然從星魂手上得了萬癒丹藥引月芝露,他貪生怕死,急於煉萬癒丹損壞了自己寶貝的丹爐。」
  「前些日子,我發現帝國送來的藥材裡頭被人動了手腳,帝國近來突然催著要丹藥,那老鬼急著煉丹,心急壞事,不檢查帝國這批藥材,導致此次藥性融合不全,陰陽顛倒,再算上先前丹爐受損,使得他直接把爐給炸了,這才把那老不死的整成這副鬼樣。」
  「數月前桑海城一行,星魂留我問話,自然是猜到藥材檢驗事項會通過我,他不避諱的三言兩語便猜出了我的目的。即便他知曉我對那老鬼另有心思,竟也沒多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放我走了。不管那老鬼先前得罪過左護法甚麼,左護法心機深沉,知曉帝國送來的奇貴藥材,就真是那老鬼要找誰討說法,也無處可討。」
  「夠了!這些都不要緊了,我們二人現在就出走。」石蘭顫抖的抓著君房,擔心道。
  「從前是小虞不懂事,現在我只想兩人一起逃離九天曦和,多待一日就是多一日的變數!」
  君房摸了摸石蘭的頭,語出驚人:「你不在意瓏了?」
  「瓏……神女大人。」石蘭兩眼珠子左右轉動,愣了半刻焦急道:「我跟神女大人說過的,如若找到你就會立刻離開這令人作噁的地方。神女大人心地善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剩下的事她會處理的!」
  「所以小虞是想拋棄蜀山的血仇,想棄神女於不顧?」君房沉下臉,反問道。
  「哥哥!」石蘭驚愕大喊,眼中充滿恐懼與不安:「哥哥說過的……。」
  「哥哥曾說只要能守護小虞,是誰都沒有區別!」
  「現在我只要能帶你離開,那些都不重要。」
  「小虞……。」君房憂愁的看著石蘭,沉默半會,緩緩拉開自己的衣袖,只見君房結實的胳膊上佈滿大小不一的詭異暗痕,各種燒灼、撕裂、啃咬,駭人卻又暗沉的傷疤,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君房的胳膊上。石蘭見著驚恐的拉住他的手腕,她想伸手去摸,卻生怕傷到君房遲遲不敢動作。
  「我的皮,肉,骨,更深層到腦子,心緒受雲中君給好好磨過一回了。莫說我,你可知煉製婉人蠱的主藥是女子之血,在蜀山血戰那些被活捉的人……更甚至是帝國受刑處理,失權失勢,沒作用的女子到最後都送到了這,而我……我只能袖手旁觀,我不敢想像若有朝一日,他陰錯陽差地再次找上其他蜀山的同胞,更甚至是找到你!」
  「我不可能留他在世上,你明白嗎?」
  「我不能讓他活著!」君房厲聲喝斥道。石蘭見狀,趁君房怒氣上頭沒有防備時,拿起剛才求來的滯息丹直接塞入君房口中。她憤恨地把君房的袖口給拉下,用盡全身的力氣拽著他,二話不說便要往門去。
  「你現在不能夠過度運功,贏不了我的。」
  「我曾對天地,對神女大人,對蜀山的大家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誰送命了。」石蘭強忍著哽咽,奮力拽著君房走了數步。
  「瓏知曉我的身分了。」君房說,石蘭沒有回頭,動作越發急躁起來。
  「她讓我帶話給你,請你等她。」君房淡然道。石蘭一楞,停駐步伐,身軀有些顫抖。
  「稍早之前,小白就已經帶來千言閭的消息,是瓏告訴我你的身分,在蘭荏堂我才能認出你。」
  「小白方才帶來的,是她要趕夜前往咸陽宮的消息。」
  「為了爺爺私藏的最後一卷密卷,今夜她將前往咸陽宮內把卷文偷出來,宮內是羅網的首要據地紘牆,就連墨家盜王也難以全身而退的地方,此行兇險,非比尋常。這些消息是千言閭閣主特別透露的,眼下神女所言,只有想請你等她回來,喝完送別的桃酒,明日再出發也不遲。」石蘭聽聞,心緒抽疼不已,淚還未落便以放開君房。
  半刻鐘內,石蘭心緒大起大落,間接引起體方才與姬如交手的內傷,她面色難看,眉頭深鎖幾分盡收君房眼底。君房上前牽緊了石蘭的手,細細把脈,診斷片刻,便從房裡找出了幾味治癒內傷的丹藥,哄著石蘭讓她服下。石蘭品嘗著嘴裡熟悉的苦味,淚水滑落,君房見小妹哭也不是,總是冷冷地受著,便將她擁入懷中,寵溺的摸著她的頭溫柔道:「神女神通廣大,定能平安無事。有哥哥陪你,不怕。」
  「陰陽家究竟想對神女大人做甚麼?」石蘭氣憤問道。君房聽聞從身上的藥囊中拿出一顆琥珀色的圓形玉石,他遞給石蘭端詳,冷靜道:「此玉石為金部長老的信物,名謂亢金,亢金石是我趁那老鬼重傷休養時偷出來的。」
  「潛伏在那老鬼座下的這些歲月,我察覺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是關於長老信物所屬之石,與蜀山術法以及陰陽術之間的玄妙之處。」
  「蜀山巫術自古由大巫所掌,大巫不僅極其看中天賦,且須從小感悟天地道理,山野靈氣,知百事,行萬里,受天地感招,由前人所傳授巫術之法,方可如魚得水,施展無礙。」
  「陰陽家的術法雖細密強勁,但歷練程度卻比蜀山巫法還要來的短暫,不提我們兄妹二人早已接觸蜀山巫術,修練陰陽術自是有其特殊門道可循,便論其餘弟子或長老,短短數年,有資質者,僅通過修習陰陽術心訣便能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強度,其中便與這塊玉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君房說罷,握緊石蘭手中的亢金,嚴肅道:「哥哥要你試著專注感知這塊玉石。」石蘭照著君房的指示動作,忽然感覺心血躁動,自己隱約與玉石裏頭的力量呼應。一瞬的觸動,石蘭驚詫的抽回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君房,恍惚半晌,神情驚詫地嘀咕道:「不……這不可能……這感覺是……神女大人?」君房見狀,收起亢金石,鎮定道:「你也敢感覺到了吧,玉石中確實存在著神女的力量。」
  望月之下,亥時的千言閭頂閣上依舊熱鬧不已,當桃么說出卷文下落後,星魂冷不防地就問起咸陽宮內羅網的人手配置,桃么守著千言閭的規矩,打笑著說不明白宮裡的狀況。看著他們二人迂迴談了半天,阿鈴大嘆一口氣,朝我打個暗號,便自個兒默默溜走了。
  片刻,星魂與桃么兩人堅持不讓,正當氣氛尷尬時,阿鈴就帶著班畫桂回來了。阿鈴用玉尺拍拍班畫桂的臂膀笑裡藏刀道:「小說家的主人又身兼宮廷畫匠,你自己畫出來的好東西,自然是知道那些奇珍異寶都收在宮裡的哪兒。」班畫桂尷尬笑了幾聲,一臉不解道:「鈴姑娘太抬舉小爺我了,小爺真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我剛剛問過桃么了,丹妃可是是鼎鼎大名的硃砂礦主寡婦清,人家有錢有勢,還有私用兵力,不僅如此丹妃受皇帝陛下大讚甚麼貞婦,還託專人替她築了一座女懷清台。畫匠先生是她唯一的姪兒,能多次出入皇宮與皇帝陛下說家常,話語權之大可比你的畫貴多了是吧!」   
  「我說的對不對呀!班,話,貴畫匠!」阿鈴笑嘻嘻地說。
  「呵……呵呵,陰陽家的美人還真是各有特色……辣脾氣,無言花,現在還出一個像鳥雀似的連珠炮,機靈,真機鈴的很!」班畫桂別過頭去,開扇遮面的發發牢騷,也不知是喜是怒。
  「俗話說的好,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說是不是星……。」阿鈴瞅了一眼班畫桂後,又朝星魂那看去。班畫桂不知在急甚麼,一個箭步上前,就擋在阿鈴的面前。他收起畫扇對著星魂,開朗道:「閣主大人與小爺我心知肚明,近來咸陽城可不太平。」
  「聽聞被儒家除名的弟子帶著奇藥往都城跑來了,國師大人是護國心切,深怕中司府令與陛下在外頭東遊,城內的又把心思都放在那群儒生上頭,只怕是百密一疏,難以顧全咸陽宮裏頭。」班畫桂邊說,拿出他藏著的墨筆與一塊素淨的絹面,在上頭畫了幾點,沒個順序,也不知在畫甚麼。
  我還疑惑不知他打甚麼主義,星魂冷眼一瞧,卻是哼笑道:「不錯。」
  「小爺休沐期間,吃吃喝喝,不沾麻煩事,自然也不製造麻煩,今日是不清楚大人的意思,更是沒見過大人。」
  「彼此彼此。」星魂冷笑答。
  「陛下幾日後便會回宮,到時宮中的耳目與守備將比往常森嚴,此時天時地利,我們必須即刻動身前往咸陽宮。」星魂說罷,我便二話不說收拾好東西,拜託桃么將石蘭的消息傳給金部君房。阿鈴看著我寫的字條,在我耳旁緩緩讀:「還……望桃酒餞別,天明相送。」
  「你怎麼知道石蘭要走了?」阿鈴疑惑問。
  「桃么閣主說能夠通知九天曦和的君房,我想先將消息遞過去與君房知會一聲,到時候石蘭找到了哥哥,也就不必待在那個令她難受的地方。」
  「只不過,我依舊私心希望,離別之前再給她準備些許桃乾與桃酒,也不知她願不願意。」
  「這還不簡單,你讓桃么晚些把消息送去不就得了,要不,你回去再跟她說,到時大家都在讓兩兄妹相認,豈不皆大歡喜。」阿鈴輕鬆道。
  「她找了虞子淵很久,很久,若能早一時相認便是一時。」我小心地寫完字條交與桃么,阿鈴跟在我身旁,抱怨道:「要走一起走,大家一起走就不用送了不是。」我苦笑兩聲說:「你若真想離開九天曦和,我自然是不會攔你的。」阿鈴聽聞,忽地用玉尺大力拍了我的屁股,我嚇的雙手連忙摀在後頭摸了兩下,不知該氣還是笑。
  「說這甚麼話!」
  「呆瓏!不跟你說了。」阿鈴說罷,直接往我手裡塞了千言閭用來收放卷文的圓筒。她雙手抱胸,不快的轉身想走。
  我不解地拉住她的手腕問:「這是?」
  「是故人的遺物。」
  「不過,對妾身而言,姑且,算是一種藥。」桃么忽然湊了過來,她靠在我耳邊細聲道:「心藥。」此時,阿鈴拿開了我的手,快步朝星魂走去,她擋住星魂看向我的視線說:「我說,左護法大人,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還有一筆帳沒算呀!」
  「把人當鈴噹甩很好玩呀!」阿鈴譏諷道。
  這時桃么將手放到我的兩肩上,湊在我耳邊細語說:「華灼姐姐曾答應甘櫟,若來日甘家小鬼獨當一面,便把此物交與他,裏頭藏的是甘氏遭人處刑前,甘櫟留給他心愛的小玉奴遺言。」
  「如今,姐姐走了,國師大人眼睛長在頭殼腦上,想必也看不上這破東西,妾身思量自是不必還他。話是如此,但當妾身告訴鈴妹妹後,她又不願了,就是軟磨硬泡地也要妾身把這破遺書給你。」我愣了愣,小心地打開圓筒,裏頭藏著一捲細心包起的布絹。我猶豫地看著裏頭的布絹,心中猶豫,楞是沒有將其取出。桃么見我遲疑,嬌媚的笑了笑,她放開我,從容離去,在離開前說的話,當下我卻沒能聽個明白。
  「過去妾身還說不准,但現在妾身能肯定,如今的他看與不看也無差別了。」
  「哪管他甚麼性子,明明早就好了。」
  清風明月,咸陽城裡連同寂靜都夾帶著肅穆感,我與星魂離開千言閭,換上夜行衣,越過百家城舍屋瓦,施以匿蹤術跑了兩刻鐘,才到達了咸陽宮內藏放書卷珍寶的琛樓,而衛留蕸受星魂指示帶著卷文率先回到九天曦和裡了。我在出發前還想著再次用陰陽術喚出玄鳥能飛過去,又想著駕馬過去,但前者施術生疏,又極耗內力,後者動靜大,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要往咸陽宮似的。
  我們抵達咸陽宮不過半刻鐘,他便嫻熟的帶我翻過數道高牆,穿過冷肅的宮廷,抵達藏放蜀山古卷的目的地。星魂率先躍上高聳的樓閣,他沉穩地落在窗櫺前的三寸木緣上,釋放魂帳,隔絕內外聲音,他手中凝聚傀儡絲迅捷的探入緊閉的窗戶裡頭。片刻,窗戶無聲打開,一股清淡地壇木香從裏頭飄出,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一點光源都未曾見。
  「大半夜的,要我們摸黑在書山中找書?有病吧!」阿鈴撥開我胸口的衣襟,探出頭哀怨道。因為身形的關係,不久前她請桃么替她準備了個棉布娃娃,等出了千言閭,她果斷就把附體的軀殼換了過來。一個巴掌大小的娃娃,現在就這麼藏在我胸口衣料布裡。
  「我……我可不想進去啊,烏,烏漆嘛黑的,是要嚇死誰啊!」阿鈴顫聲道,立刻把身軀縮了回去。
  「你過去自己一人待小黑屋那麼久了,有差別嗎?」我無奈道。星魂聽聞,自是冷靜地解釋道:「白日琛樓看守嚴密,入夜暗藏機關,據我所知,琛樓為防賊人潛入行竊,不留光,必滅燭,但凡入光,必見血。若要進入尋物,只得靠裏頭廂櫃上特殊的問路暗號辨別。」
  「紘牆裡的頂級劍客能夠憑藉敏銳的五感察覺敵人的存在,比如六劍奴在此,那怕是一點燭火的微光都極有可能被他們察覺,但是此刻六劍奴正隨著趙高護送贏政回咸陽城,單憑宮中留守的普通兵士,妄想察覺我用來照明施術的暗火,根本難如登天。」星魂從容道。
  「瓏月,你對宮中陌生,也未曾踏入琛樓。當初我與月神打點七宿祭儀之事,便有入此樓尋古典。眼下密卷之事交由我,外頭交與你。待我潛入後,若真有萬一遭人發現,不用管我,速速離開此地。」星魂頓了頓,見我抿著嘴,半刻不應,又嚴肅命令道:「不准拒絕。」一想到他要我丟下他,心中難以接受,便拽著他的衣袖,忿忿不平的盯著他。他眉頭微蹙,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握著我的手,神情認真地說:「切記不可讓暴露陰陽家身分。」
  果然明白與實際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我甩開他的衣袖,自知時間寶貴,面對他的堅持在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摘下頭上的玉芍簪,故意回道:「既如此玉芍先讓你保管,如若像你所說真有個萬一,到時你和我都沒能逃出去,你便帶著此簪,危急時刻,即便在人群中你幻形了,我第一眼也能憑藉此物認出你。」我見星魂沒反應,便強硬的把玉芍塞入他掌中,他楞了楞,方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入腰間的暗袋。
   「說好了,首要目標是平安離開咸陽宮,其二才是尋得古卷。」
  「還有,最重要的是,若如你所說真有萬一,就立刻放棄此次行動!」我說罷,星魂頷首,遁入了眼前的黑暗當中。
  半個時辰過去,我躍上琛樓的最高處一邊警戒著周遭動靜,一邊想若真被發現,如何出招才能不被看出陰陽家身分。我思量著盡量避免以內功施展陰陽術才是上策,論內力比拼,只要不被看出端倪應當不成問題。我想得入神,阿鈴的呼喊突然打斷我的思緒。
  「所以……你沒把東西交給他?」她壓聲道,竟從我衣服的內袋裡摸到甘櫟寫給羅兒的。我趕忙向四周看去,所幸身處高樓瓦閣,暫且無人察覺我們二人。
  「等等,你不要跟我說你連看都沒看呀!」
  我把阿鈴攥在手裡,搶過她手中的布娟,壓聲提醒道:「他叔父特意留給他的東西,你總得先讓本人親自看過吧!」
  「噗,你怎麼那麼可愛。」阿鈴哭笑不得說。
  「你跟他是甚麼關係還用得著我說嗎,同生死共患難,該看的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
  「你說誰該……該看的都看了!」我緊張反駁道,為了克制拔高的音量不小心還走了音。阿鈴聽聞笑的刻意,訕笑道:「哦,我是指你之前跟我說的,經歷了星魂的過去,又或者該說小玉奴呢,嘻嘻。」忽然間,阿鈴從我掌中掙扎的逃了出來,她搶過布帕說:「我記得它開頭寫甚麼來著……。」阿鈴開始從容念道。
  「哪有人像你這樣隨便偷看別人的遺言!」我急迫道,奪過布帕慌忙的塞在拳頭中。阿鈴無趣的哼了一聲,說:「我承認這樣侵犯他人隱私的行為非常不可取。」
  「但是。」阿玲頓了頓,狡猾道:「現在我又不是人,也不用去理會這點小事。」
  「所以,我唸出來給你聽,就沒有偷看的問題啦!」阿鈴說罷扯開布娃娃身上的縫線,顯露的是有些龜裂的碧玉玲瓏與另一塊布帕說:「早知道你會糾結在這種小問題上,我就已經幫你抄下來了。」我見狀,心中一股怒氣揚升,轉眼間便把她手中的布帕與阿鈴連同碧玉玲瓏直接塞回胸口的內袋中,將內袋用細繩打了個死結。
  「好,你不是人,你現在就是個布娃娃!」阿鈴的悶哼聲從胸口傳來,很不服氣掙扎著。片刻,我聽見她竭盡全力的大吼,隔著布緞傳來了細小的悶聲:「我不逼你,但我能保證你不看一定會後悔!」
  「活在秦朝,他叔父留給星魂的話可是爆—炸—性的!」
  剎那,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我立刻調整好態勢,冷聲對阿鈴說:「噓,有人。」只見五名身手迅疾的影子有序的穿過中堂,立刻往此處趕來。我盡力隱藏自己的氣息,悄無聲息地融入在這片黑夜當中。冷風吹過,那些影子與我同樣在轉眼間消失在黑夜當中,我凝神以待,心中忽然萌生一股難以壓抑的不安。
  「碰—!」
  赫然間,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從身後的樓閣內傳出,我驚恐回頭一看,只見琛樓內部漫出濃煙,駭人的焰火不到半刻便從某個樓層往上吞噬。我無法理解眼下情況,心中牽掛著裏頭的星魂,故不得其他,破開窗門,縱身便越入其中,突然間,凜冽的劍光掃過我的身側,我回身一轉,避開連續不斷的劍芒躍上樓頂。
  「找死。」一名男子手握精兵,躍上了樓頂。當烏雲飄過,月光緩緩弱下,竟沒想映入眼簾的是羅網六劍奴之首真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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