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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花》第二章 青年騎士團(一)

紫苑 | 2024-04-13 15:11:31 | 巴幣 10 | 人氣 448








艾露那天離開前院後,始終都沒有返家。希兒心想不能讓母親回來時,看到自己在偷懶,於是她依舊每日不間斷地練劍,甚至比起以前更加努力,像是要逃避事實般死命地練習。無論颳風或是下雨,無論白天或是黑夜,只要她的身體還有一絲力氣,她就會不斷地揮劍,直到將體力用盡為止。如此一來,她的腦袋就沒有辦法思考劍術以外的事情了。

希兒的身體因為她這種胡亂的做法,積累了大量的疲累無法紓解,最終還是撐不住了。某日她在練劍時,身體突然失去控制,像是失去動力的發條人偶,撲倒在地板上。

一股熱流竄過希兒的臉頰,她的視線被淚水填滿變得模糊不清,落下的淚滴將土壤浸濕。她試圖利用練劍逃避的不安情緒,在身體靜下後一口氣湧上心頭「阿——我做錯了什麼!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希兒聽見遠處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朝著家裡的方向靠近。她頓時止住了哭泣,仔細聽著由不同的步調交雜而成的聲音,試圖尋找著記憶中的聲音。

希兒已經將母親的腳步聲刻印在了腦海中,只要聽見的話一定能夠馬上認出來。每個人不管是步伐、呼吸、伸手、轉頭,任何的動作都會依照個性的不同,而有微小的差異,越是不經意的動作,這種差異就越分明。教會希兒如何利用這點,來看穿敵人動作的正是母親。

母親會刻意將自己的每個動作增加不規律性,讓人難以利用這點預測她的動作。她清醒的每分每秒都保持在這種狀態中,唯獨呼吸或步伐這類近乎直覺的慣性動作,她無法為其加上不固定性。

希兒沒有在漸漸靠近她的腳步聲中發現母親,不管她多仔細地聆聽,始終沒有聽到記憶中的步伐。她失望地嘆氣,把頭抵向地面。集中精神聆聽腳步聲後,希兒僅剩無幾的精力徹底用盡。她感覺到意識慢慢離她遠去,耳邊隱隱傳來叫喚聲「喂!快看!快去看那孩子......」感覺離自己很遠。

希兒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她緩緩坐起,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的輕盈,積累多日的疲勞似乎消失了。希兒意識到這裡並非是家中的床上,她疑惑地環視陌生的空間,低聲地自言自語「這裡是哪裡?」

她的身邊傳來一道沉穩的男性嗓音「這裡是騎士團的休息室。」希兒緩緩轉過頭,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褐色頭髮的男子坐在希兒的床旁。他將右腳翹到左腿上,五官看上去還很年輕,卻擁有異常沉著的神情。希兒也有在母親身上感受到類似的感覺,這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會散發的氣息。

希兒知道對方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子或許就是騎士團裡最強的人。希兒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雖然是個小孩,但是並不好呼攏。希兒故作鎮定地問道「騎士團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男子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沒有持續太久,便又恢復原本的沉穩。他發出苦笑「果然是艾露的女兒呢。繼承了那種不講道理的才能。」

希兒用銳利的眼神盯著男子「媽媽去哪裡了?」男子從大衣兩側的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這是艾露託我交給妳的。打開來看看。」

希兒接過男子遞來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拆開。

致我此生最愛的女兒 希兒:
抱歉,那天突然就離開了家裡,妳一定嚇到了吧。
那只是因為妳的成長超出了我的想像,讓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而已。
如今妳已經是個出色的劍士了。我想已經可以對妳放心了。
接下來,我會去到很遠的地方遠征。可能要好多年後,才有機會回來。
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路途上了。
抱歉,我知道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是,懇求妳能夠諒解我,人們不能沒有我的幫助。
我好想看著妳繼續成長。好想再看到妳可愛的笑容。好想再抱著妳。好想再陪著妳。

最愛妳的母親 艾露

得知母親並沒有討厭自己而放心的情緒,和得知母親離開自己的事實而悲傷的情緒,兩種情緒在希兒的內心中互相交雜、互相牴觸。淚水從臉頰滑落,在信封紙上接連打出一個個的水痕。悲傷的情緒最終還是掩蓋了希兒的感官,她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不要走阿......不要離開我......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去遠征不可呢...?」男子靜默地陪伴在哭泣的希兒身旁,沒有伸出手安慰她,只是靜靜地在她的身旁守候著。

等到希兒的情緒稍稍平復後,男子才開口「我已經打聽到妳卓越的實力了。我想邀請妳加入青年騎士團,妳也想繼續精進妳的戰鬥技巧吧?為了等到母親回來,能讓她看見自己的成長。」

希兒的眼神陷入黯淡「她說我已經是個出色的劍士了,已經不需要再擔心我了。也不會再擔心我了。」

男子無奈地說道「她也是不得已才去遠征的,除了她之外我們沒有其他人能夠依靠了。她會這麼說,大概只是不想讓妳有所掛念,而不斷勉強自己。就像是......我們看見妳的時候,妳已經暈倒在前院的草地那樣。」

希兒低著頭沉默不語。男子又接著說「一個人練習劍術肯定會很孤單的,進來騎士團能和其他年齡相近的孩子們一起練習。雖然......她們大概很難成為妳的對手,但是也勝過一個人獨自練習。這一期是由我負責的,我也會在一旁教導妳的。」

男子緩緩站起身「給妳時間思考一下。如果有事找我的話,我在樓上的團長室。」留下這些話後,他便轉身離開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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