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劍
凌雲窟密室與絕無神一戰中,儘管龍在體技六招的基礎上誤打誤撞,習得能將龍骨能量做劇烈震盪而如同幫浦驅動身體,達成短時間提升速度與力量的應用,卻不料疲累也會加倍遞增並且一次堆積,十秒的強化緊接著的竟是四肢的無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句話似乎並不適用於此刻了,絕無神的魔能存器「不滅金身」沒有讓龍突然領悟的驚奇招數發揮多大功效。
頂著被燒熔、被拳腳擊打得凹凸潰爛的鎧甲,絕無神本體所受之傷仍然很少,右拳頭狠狠握住,誓要置龍於死地。
這時,寒冷靜謐的密室出現好似劍緩緩出鞘的聲響,龍的周圍開始慢慢浮現幻影,一把劍、兩把劍,數量漸多,絕無神左右觀探,從龍的驚愕表情可知那些護身劍陣並非他自己所為。
龍骨能量的形式就像人的指紋,具有特殊的辨識度,絕無神認出來了,只有一個人,才可以把能量轉化為以劍為型、以量取勝。
無名及時趕上,從那些海市蜃樓般的劍影中擋在龍的前方,形成最堅強的護盾。
龍道:「前輩,您終於來了。」
無名道:「謝謝,武藤龍,你為我爭取到夠多時間。」
絕無神停下,道:「好不容易給你逃過,現在又跑回來送死?無名,白白浪費你身後那個年輕武者給你的機會呀。」
「逃出紫禁城後的這些日子裡我可沒有閒著,讓我重拾機會的後輩武者們都在積極增強實力,大敵當前也義無反顧投奔戰場,背負『五魂』稱號的我又豈能繼續貪圖苟活?」
龍道:「對不起,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有效克敵制勝,這段日子的修行還不到位。」
無名道:「玉乘風也消失無蹤,看來是修練情形出岔子,光憑你一人出馬就證明了你勇氣十足。別擔心,我毅然決然面對絕無神,就像以前我的好友獨孤劍挺身而出面對雄霸那樣,如果這是注定要走上的戰場,必定不能辜負五魂稱號相應而來的責任。」
很有履行大義的風範,不過對於連神都沒放眼裡的絕無神,勝負只有生與死。
「你說沒閒著?」絕無神道:「可我怎麼看都覺得跟之前的你沒有兩樣。」
無名道:「究竟有沒有區別,試試便知。」
平舉雙臂,靜心凝氣,劍影由一而十、由十而百、乃至千刃。
眼中盡是劍海,絕無神不改輕蔑與自信,道:「又是同一招,曾經被破解就別再拿出來獻寶了。」
無名指尖一出,劍閃飛騰,如翔天巨龍朝敵人張牙舞爪。只見絕無神蹲穩步伐落地生根,任憑萬馬奔騰之勢的鋒牙肆意啃咬。
雙方雖都定身,卻是一靜一動的極致互衝,清脆敲撞聲迴盪密室,這時候即使螻蟻誤入也會被撕得粉碎。
夜救紫禁城當晚,龍曾一窺無名的天劍境界,但礙於他身染麻痹之毒而無法發揮,經過短暫分別重逢,龍發覺無名在運轉能量、化氣為劍的功力更為流暢,而且並不是施展完會戛然而止,被抵擋或彈開的劍反向逆回再重新出發,有了數量龐大的能量支撐,那些劍將不斷循環,直至對手消亡方才罷休。
不利條件其實早已種下,火麒麟的熾熱,龍極速凌厲的攻勢,致使絕無神的不滅金身變得衰退。
密室內的僵持外頭是毫無所知,皇帝受衛隊護送出窟,山道盡是剛被龍一人制伏的無神眾。
護衛隊長問道:「陛下,是否該讓下屬帶隊進去幫武藤龍一臂之力?」
皇帝道:「差矣,現在裡面是無論人或神都不能插手的戰鬥,我們只是一介凡者,進去怕是會拖後腿,白白葬送性命,攸關神洲命脈的未來只能交付給武者新秀。」
「可是……」
爭論不下的情況,忽猛吹一陣烈風,直朝洞內而去。
冷峻的刀光染藍窟中的點點紅果牆,火麒麟燃盡最後一撮火焰之前,祂看見了,與祂對視之人那單邊的赤紅魔眼,飄逸的長髮,與手中那把寒凍氣逼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