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語氣輕佻地開口——
「那我是不是應該配合慘叫啊？」
——靜默。
空氣瞬間被凍結了一般。
他的表情微微一變，那雙深邃的眼睛閃過一瞬的錯愕，隨後情緒變得更加陰沉不定。
他沒料到我會這樣回應。
沒有恐懼，沒有掙扎，甚至帶著戲謔。
這一瞬間，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理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裂縫，深藏在內心的某種執念與憤怒，被我徹底攪動。
「……妳還真是……」
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在壓抑某種無法言喻的情緒。
下一秒——
啪！
一隻手猛然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迫使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幽深得可怕，像是要從我的靈魂深處找出一絲恐懼。
可惜，我什麼都沒給他。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退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忽然笑了。
不是愉悅的笑，而是一種帶著壓抑與疲憊的冷笑，彷彿對我的態度感到荒謬至極。
「……妳到底是想激怒我，還是取悅我？」
他的指尖摩挲著我的下巴，動作輕柔得詭異，彷彿在衡量著什麼。
像是對我這副淡然的態度感到無奈……又無法抗拒。
「如果妳真的想讓我聽見妳的慘叫……」
他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語調輕柔得像是戀人間的呢喃，卻透著瘋狂。
「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滿足妳？」
他的語氣平靜，卻讓空氣瞬間變得冰冷。
他是認真的。
這不是單純的戲弄，而是一種「你親手點燃的火焰，現在該怎麼燒下去？」的試探。
但我還是笑了。
無法理解的執念
我直視著他，這次沒有再挑釁，也沒有繼續反抗，而是換上了一種冷靜的語氣，緩緩開口——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
「你可以先幫我解釋一下嗎？」
——靜止。
這句話，像是狠狠撕開了什麼。
對方原本被點燃的怒火，突然僵住了。
他的瞳孔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沒料到我會這樣問。
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浮現出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沉默的壓力
空氣變得異常安靜。
他的手還扣著我的下巴，但指尖的力道漸漸鬆開。
這句話，讓他的情緒出現了一道裂縫。
「……妳還真是會挑時機問問題啊。」
他低聲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些許不穩。
但這並不是憤怒。
而是某種……壓抑已久的東西，被突然撕開的錯覺。
我察覺到，這可能是關鍵點。
這是讓我真正理解他的機會，也是讓我影響他情緒的機會。
他的手緩緩從我的下巴移開，手指摩挲著自己的額角，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回應。
「妳真的不知道？」
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懷疑。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答案。
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曾經，妳是我的一切。」
「我以為妳會一直守護我們，一直指引我們，一直……在我們身邊。」
「可妳選擇了拋棄天界，拋棄信徒，拋棄了……我。」
他的聲音很輕，但不是純粹的控訴。
那裡面藏著痛楚。深埋許久的痛楚。
我沉默了一瞬，然後緩緩開口——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任何人。」
——動搖。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彷彿有些動搖。
但很快，他冷笑了一聲，語氣帶著自嘲。
「是嗎？可妳還是離開了。」
「妳選擇了一個不該拯救的凡人，而不是我們。」
「妳知道嗎？當你墜落的那一刻，我竟然……覺得很高興。」
他輕笑了一聲，嘴角帶著殘忍的弧度，但眼底卻藏著另一種扭曲的情緒。
「因為這樣，妳終於不能再拋下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