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揚看著白猿的臉,想要看透那微笑後面藏著什麼。
是後悔、還是憎惡?
「所以妳才想要解開太丘的封印啊。」
「咯咯咯。」白猿沒有回答。
白猿應該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才前來挑戰太丘,除掉惡鬼又幫得人類,自己也能在這中間探得更多的故事,一舉兩得、一舉數得。
「這就是原由咯,總共有五個封印,我解了三個。這裡是第四個封印,公子要來幫我嗎?」白猿晃了晃手腕上的三色絲繩說著,「趙公子能寫能打,幫幫可憐的小女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日行一善吧。」
「照妳這樣說,幫妳解開封印處理太丘也是好事一樁了。」
「正是。」
的確是好事,就算自己出手幫幫也不算虧。想到這裡,阿揚無意識地往白猿看去。
白猿微笑著,這微笑與剛才故意玩弄阿揚的邪惡笑容重疊,令阿揚不自覺地縮了一下。
因為剛才的種種舉動,讓白猿讓人感覺相當輕浮,恣意妄為的感覺不斷的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
雖然悲慘的故事成功改變四周的空氣,但是看到白猿的笑臉與身體,阿揚又忍不住想起剛才被戲弄的過程。
「公子別直盯著看,我會害羞的咯。」白猿搔首弄姿。
「………」
她是認真的想要解決太丘對吧。
對吧。
阿揚決定轉移注意力。
「我趙劍陽,江湖人稱『一刀兩斷』自然是能文能武,能寫一手好詩也能斷開盔甲,不過……解開封印還需要打架,這下面是壓著什麼鬼東西?」
「五行封印,身為重頭戲的太丘應該是在第五封印,不過倒也不一定,裏頭有著滿滿的美酒也說不定咯。」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然是極好,但是……」阿揚看著白猿期待她接話。
白猿攤開雙手說:「天知道長髮僧和大鬼在底下埋了什麼好東西咯。」
壓在巨石底下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是活物,壓都壓成乾了;換個角度思考,下面可能是入口、是空間,這麼一來可能性就拓展不少。
看著阿揚思索,白猿伸手進懷中掏摸,一只白晰的拳頭平舉在阿揚臉下,「猜猜這是什麼?」
「豆子?松子?小石頭?」猴妖摸出來的東西,總不會是元寶玉石吧。
白猿笑笑,攤開手掌。
紅裡透白手掌心上躺著兩枚小石雕,仔細看是猩猩與公牛的樣子,猙獰的面容好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撕咬對手。
只可惜兩個精緻石雕只有指頭大小材質過於普通,否則一定是收藏上品。
「這是妖怪的手工藝品?」
「咯咯咯,你說呢?」
白猿邊說邊靠近阿揚,後者只能不斷倒退。
「這兩隻是妖怪,只不過被我弄萎咯;雖然解決這兩隻花不了太多時間,可是如果有背影能遮住我的視線,讓我盡情地仰望、依賴,那自然是好極咯。」
阿揚終於被逼到山壁,白猿嘻嘻一笑軟軟地靠在阿揚身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阿揚別過視線。
「咯咯,是嗎?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咯。」
是啊,妳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大膽妖孽!
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是在暗指對我趙劍揚的看法,或暗示我應該做出什麼事情?
有話好說,何必靠得這麼緊。
阿揚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但是表面上不動聲色,用極其冷酷、磁性聲音說:「願意除掉惡鬼太丘自然是好事一件,但是過去高僧特別用封印禁錮惡鬼,這個封印一定很不簡單。」
白猿的尾巴又搖了起來。
「咯咯咯咯,趙公子真知灼見,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我在這裡已經研究好久好久咯,還是沒辦法找出解法。」
阿揚鐵著一張臉,耳根隱隱發紅,停頓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才繼續說:「妳真的有辦法打贏太丘嗎?」
「咯咯,你說呢。」
「先聲明,我可以幫你解開封印,但是……」
阿揚強迫自己把視線轉回白猿身上,慎重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如果妳沒辦法除掉太丘,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一定!會殺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