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審文新篇開幕!
本次是大俱利伽羅篇
→含受傷、暗墮描寫
歡迎批評指教ヾ(*´∀`*)ノ
*
【不知是哪一年的冬夜,山茶花凋零散落,殘紅遍地,為純白的雪地妝上點點似血的嫣紅。】
*
【訣】第一章
又是這個奇怪的夢。
大俱利伽羅煩躁地抹去額上的冷汗,隨後緩緩睜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如往昔的無盡黑暗。
就這樣一直一個人,也未嘗不可。
既不會被想起,也不會被遺忘。
正當他如此想的時候,一片炫目的青藍色光芒突然吞噬了黑暗,剎那間將他整個人包覆住。
「什......!」
雙眼漸漸適應光亮後,他警戒地睜開眼,只見一名少女站在自己面前,似雪的白髮俐落地紮起一束高馬尾,無色的雙眼有如透明澄澈的玻璃珠,微紅的臉龐泛著不亞於冬日陽光般的溫暖笑容。
即使是在他還作為刀劍的漫長歲月裡,他也從未見過面容如此姣好之人。──但他更為在意的,是那雙似乎在注視著他,卻又像在看著更遙遠的事物的透明眼眸。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少女的聲音冷不防地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大俱利伽羅的思考。遲疑片刻,他答道:「......大俱利伽羅。」
「大俱利......伽羅......」少女小聲地重複一遍後,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靨,「光忠和小貞經常提起你呢!我帶你去見見他們吧!」
「......我沒想和他人搞好關係。妳也一樣。」他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你不認識這裡的路,還是我把他們帶過來吧。」她快步擋在他跟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絲毫沒有因他話語中的冷淡而退卻。
「我剛才說了......」
「我馬上回來,你可別離開這裡喔!」她不等他說完話便轉身跑開,一眨眼便消失在大俱利伽羅的視線中。
「......嘖。」
他不悅地跪坐下來,腦海中又浮現出少女的容顏。
儘管她舉止裡無不透露出喜悅,但在那雙清澈的眼中,他卻看不見任何感情。
「......那種事怎樣都好。」
一旦掛念他人,就只會在離別時徒增傷感罷了。
既然注定要離別,那麼從一開始就一個人活著不就好了嗎。
「這銘刻於刃身上的龍紋當真是威風凜凜,不負它俱利伽羅之名啊。」
──可作為刀劍,只能受人類擺佈,別無選擇。
甚至連逃避悲傷的離別也不被允許。
本以為自己可以裝作毫不在意,但當伊達政宗死去時,他先是為此無奈、為此哀嘆,最終悲傷的近乎崩潰。
只恨刃生漫漫,人生須臾。
「伽──羅──!!!」
正當他陷入過往回憶中的時候,熟悉的聲音伴隨著急衝而來的黑影快速向自己靠近,大俱利伽羅見狀眼明手快的一閃,下一刻便聽見身後傳來有什麼撞上牆壁的巨大聲響。
「小貞!你沒事吧!?」燭台切光忠把太鼓鐘貞宗從地上扶起來,神色顯得十分焦急。
「痛痛痛痛痛......伽羅你竟然閃開!」
「別突然撲過來啊。」大俱利伽羅無奈地拍拍太鼓鐘貞宗腫起來的頭頂,隨後將視線轉向燭台切光忠,「怎麼只有你們兩個過來?」
「主上的話,因為時空政府命令各地的審神者前去本部集合,無法陪我們一起過來。主上還讓我代她向你道歉。」
「沒這個必要。」說罷,他低語道:「......畢竟,她給我一種看的透,卻又完全無法看透的矛盾感。」
「怎麼回事?主上對小伽羅你說了甚麼嗎?」
「......就像是一陣隨心所欲又難以捉摸的風,和鶴丸那傢伙多少有些相似。」
「那個啊,伽羅。」一向歡快的太鼓鐘貞宗神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在主人面前,絕對不要提起鶴爺的事。」
為太鼓鐘貞宗突然的改變感到驚訝,他正欲追問,虛掩的拉門忽地被拉開了,壓切長谷部走入房內,手上拿著一張寫滿潦草字跡的公文紙。
「大俱利伽羅、燭台切光忠,主上臨走前命令我派你們去照顧馬匹。」
「我要做甚麼是我的事,用不著她來命令。」
「在本丸,主命就是一切,由不得你亂來。」壓切長谷部顯得有些不悅。
「主命?」他不禁覺得有些可笑,「即使是像“下賜給連直屬都不是的部下”這種荒唐的命令,你也還是會遵守嗎?」
「──別隨便提起那件事。」壓切長谷部將手放在劍柄上,頗有下一刻就要拔刀出鞘的氣勢。
「你們都少說兩句。」燭台切光忠見兩人劍拔弩張,連忙上前勸阻,「我立刻帶小伽羅到馬廄那裡去。長谷部君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他沒有惡意的。」
「......哼。」大俱利伽羅絲毫不在意長谷部慍怒的視線,逕自往門外走去。
既已化身為人,他要選擇再也感覺不到悲傷,也不會令他人悲傷的道路。
............................................................................................
第二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