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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惡役大小姐逃役後打算拯救世界 神棍少女與麻瓜少年的青春戀愛喜劇 (四十七)

Dishbringer | 2025-03-18 19:00:00 | 巴幣 2 | 人氣 15


吉伯特

P.D. 305。

孟德爾,L4的研究衛星,兩周前遭到襲擊,多人生死不明。

吉伯特.杜蘭朵,有幸逃過一劫——許多他在乎的人,沒這般好彩。

十四歲的他,已經發表過幾篇博士論文,是個正正式式的研究員。

只不過,接下來的事,再寫十篇博士論文,都幫不了他。

他把她約了出來。

「吉伯特?」

「妲莉雅,我……」

「幹嘛啊,吞吞吐吐?」

「有些話,現在不說的話,我怕明天就沒機會——」

上吧,吉伯特,記住大嬸那句。

前進就有兩個。

「你願意嫁給我嗎?」





P.D. 323。

尤尼烏斯七號,幾乎墜落地球後。

P.L.A.N.T.,阿普裡利烏斯,最高評議會議長辦公室。

杜蘭朵的客人到了。

「很高興見到你,焦耳女士。」

「客套話省下來吧,我沒多少時間。」

愛沙莉亞.焦耳,曾經的最高評議會成員,派崔克.薩拉的第二把手。

「我還以為,閣下最近可以忙的事——就只有替伊薩克隊長,物色相親對象。」

「……這樣是威脅,還是很希望,明天有人彈劾你,公器私用?」

「情報部的作用,是給需要的人,知道需要的事——讓我與客人有話題,也是工作之一。」

「那你可以換下一個了。」

「尤尼烏斯七號。」

「恭喜,尊夫人剛剛拯救地球了——有興趣去阿麗安蘿德交流一下嗎?」

「只是替前議長的支持者,擦擦屁股而已。」

愛沙莉亞盯著他。

他回以微笑。

「如果你想問,我與他們,是否還有連繫——沒有。」

「就是沒有,我才希望,你與舊朋友——多多交流。」

「……我為何要答應你?」

他站起來,望向窗外。

「調整者是一群,太過聰明的小孩,可以擔任出色的工程師、科學家、研究員——但政治,政治需要智慧,而非聰明,這是我們玩得最差的遊戲——我們當中最有智慧的人,在名為和平的考卷上,就只懂得,畫出更大的大炮,試圖解決所有問題。」

「噢,聽起來,現在的孩子王,有更好的答案。」

「沒,但我大概知道,有甚麼答案,錯得過分——你一些舊朋友,現正希望,再進一步,加深與維根的友誼。」

「愚不可及。」

「當初前議長接納他們,你似乎沒有反對。」

「那時只是一支部隊——現在,他們整個國家,都在L2。」

「真是充滿歷史意義的位置。」

「評議會那群蠢貨,倒是樂意上勾。」

「這樣下去,P.L.A.N.T.會真正,成為人類之敵。」

愛沙莉亞嘆了口氣。

「說吧,你想要甚麼?」

「讓賈甘納特知道她的存在。」

他打了個響指。

粉紅色的少女,從陰影走出。

「這是——」

「我是拉克絲.克萊因。」

「哈——雖然好像,但你不是她。」

「……唔,是哪裡穿幫呢?」

「所有地方都很完美,但是你——」

愛沙莉亞望向他。

「少了她家特有的臭狐狸味。」

「騙到其他人?」

「足夠了。」

「很好。」

「你想賈甘納特以為,她是真貨?」

「不——我要他知道,這裡的她,是個假貨。」





尤尼烏斯七號事件,由維根引發,薩拉派餘黨協助,札夫特獨力阻止。

在地球流傳的版本,倒是札夫特勾結維根,意圖毀滅人類。

國防委員長,哈里.賈甘納特,稱之為自然人惡意攻擊,每日都在各大媒體,大力煽動反抗情緒。

以賈甘納特為首,追隨前議長派崔克.薩拉的人,仍然充斥政府上下。

祈求和平,克萊因派最重要的招牌,並非戰爭時期,任何清洗,都是不可能的事。

再者,真的清洗下去,政府就要沒人了。

所以,他們這麼想打,杜蘭朵就讓他,打個大的。





賈甘納特一直以為,作戰目標,是號角。

直到戴著FAITH徽章的男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是海涅.威斯坦弗斯,在此傳達議長的命令書——」

攻擊維根,解圍歐普。

「哪有甚麼維根——」

「長官,前線傳來消息——」通訊員的聲音,從後傳來,「維根已經空降,正在與號角交戰。」

該死的杜蘭朵,一早就知道嗎?

「還有疑問嗎?國防委員長。」

經此一役,維根與札夫特正面衝突,評議會當中,聯合維根的聲音,全數閉嘴了。




P.L.A.N.T.,開始自治不到二十年,實然獨立不到三年,直到一年前,才名義上,真正成為獨立國家。

年輕的國家,唯有犯上足夠的錯,才建立得起制度,對權力加以制衡。

就例如,經過上次大戰,它們終於學到——原來,議長與國防委員長,不能給同一個人當的。

只不過,要它們再學到,議長一人掌握的特務隊,不能擁有凌駕現場指揮的權力,大概再需要幾場大選。

FAITH,Fast Acting Integrate Tactical Headquarters。

幾名成員,就把杜蘭朵的意志,延伸到整支札夫特。

僅存的限制,只有他自己,或者軍隊本身的不滿。

荒唐得可笑。

如果不是每個月,最少被暗殺三次,他真是會笑出來。





「我願意。」

「……呃?」

「呃甚麼,求婚的人是你啊。」

「……真的嗎?」

「再問的話,那就算了。」

「喔喔喔不不不——只不過,我們之後,很難有孩子……」
「之後的事,之後再算,大不了去領養一個囉。」

她擁抱了他。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叩、叩。

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少年,金髮。

「議長,時間差不多,該開始下一個行程。」

「現在只有我們兩人啊,雷。」

「所以呢?」

「可以叫爸爸哦。」

那個孩子,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現在是辦公時間,杜蘭朵議長。」

他嘆了口氣。

「是是——我認真的秘書兼保鑣,接下來的行程呢?」

「亞伯特.海萊因。」





祈求力量,就要付出代價。

似乎要處罰他們扮演神明,調整者之間,繁殖的成功率,一代低過一代。

第三代調整者,已經相當稀少;第四代調整者,至今未有成功案例。

杜蘭朵很早就知道,他和妲莉雅,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根據概率,世界和平,似乎是更加簡單。

不過,他們還是以奇妙的方式,成為父母。





曾經有個貴族,不是七星,但也是傳承十多代的豪門。

貴族需要一個繼承人。

但是,就連自己的兒子,貴族也不滿意。

他們每一個,都比不上偉大的他。

於是乎,自視甚高的貴族,想到一個解決辦法。

再做一個自己出來。

剛好,又有名基因工程的學者,缺乏研究資金。

所以,他們做了。

一個完美的複製體。

唯一缺憾,注定短命。





杜蘭朵的論文指導教授,悠連.響,正是那個缺乏資金的學者。

所以當他發現,拉烏.魯.克魯澤,那個複製體,成為黃道同盟的一員,他好奇了。

好歹,他也算是科學家。

好奇心害死貓,那次會面,差點要了他的命。

不過最後,他贏得一段友誼——又或者,各取所需。

拉烏需要藥物減緩老化,至於他,需要有人陪他下棋。

幾年之後,他們又找到雷.札.巴雷爾。

拉烏的小小兄弟。

有人,不只做了一個。





曾經。

阿普裡利烏斯,某個公園。

「你們打算收養他?」

「缺爸媽的孩子,跟缺孩子的夫妻,不是絕配嗎?」

「父愛過盛的傢伙。」

「我不介意你叫爸爸哦。」

拉烏盯著他。

「我提醒你,上個自稱我爸爸的傢伙,在自己家中,活活燒死。」

「真是父慈子孝。」

他們望向遠方,女人與男人,像對真正的母子。

「別放太多感情,小傢伙跟我一樣,沒多長的命。」

「那你打算如何還我?」

「還你甚麼?」

他望向拉烏,擺出最認真的表情。

「感情啊。」

拉烏笑了,笑得幾乎連面具都掉下來。

「媽的——吉伯特,我在老死以前,會先被你噁心死。」





最後,這件事,他還是沒做到。

拉烏.魯.克魯澤,血色情人節戰爭中,最大的戰犯。

一手加劇雙方衝突,幾乎達成調整者與自然人的互相毀滅。





現在。

最近這段時間,雷都忙到不行。

議長的貼身保鑣,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給自己。

不過,打個電話的時間,倒是有的。

「真,我聽說,你鬧得挺大。」

「……呃,只不過夜晚睡不著,亂走,被抓包了。」

「你省略了襲擊醫官、帶走受保護對象、未經許可,試圖啟動機動戰士——」

經過一場世界大戰,札夫特仍然似一支民兵,多於正規軍。

於是,這麼大的事,仍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無到違規夜遊。

「咳、咳、咳——你聽誰說的?」

「艦長。」

妲莉雅給他知道整件事,大概是想借他的口,叫飛鳥乖一點。

「不叫媽媽?」

「古拉迪斯女士。」

「……有時我真不懂你。」

「哈——她呢,情況如何?」

史黛菈.路歇,號角的強化人,為了駕駛機動戰士,製造的零件。

「沒生命危險了,我們正送她去歐普——怎麼了,何時開始,你會關心這種事?」

「為什麼我不會關心?」

「你一向不吃人間煙火。」

他笑了,雖然沒給飛鳥聽到。

「當我關心你好了。」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一陣。

「……喂,雷,有一次,艦長私下問過我。」

「問你甚麼?」

「你周圍,到底有沒女生?」

「……你就答艾格妮絲。」

「不是吧——那隻死八婆?」

艾格妮絲.吉本拉特,軍校同學,畢業後,被派往月球基地。

一開始胡說八道的人,八成是她。

「反正她不介意這種謠言。」

「哦!我懂了,你是在報復,你是在報復對不對——」

「哈。」

他掛了電話。





阿普裡利烏斯,海萊因設計局,研究室。

房間中央,號角的記憶修改裝置,用作強化人的定期保養。

智慧女神回收了它,幾天前送回本國。

杜蘭朵把它,交給亞伯特.海萊因——工程學家,受眾人仰望的天才。

哪怕這裡,天才遍地走,仍然如此。

「有結果嗎?」

「有趣、有趣……自然人竟然弄出這玩意——」

「研究得到法里德長年支持,似乎花了不少。」

「原來那位法里德卿,是位如此熱心科技發展的人啊。」

「哈——不,那個人有些——不良嗜好。」

「哪種不良嗜好?」

「如果我告訴你,恐怕你就忍不住,自願擔任測試員了。」

亞伯特看著他,沉默半秒,放棄了。

「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七的成功率,達成你想要的效果,但我再問一次,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不是有句話這樣說的嗎?」

想欺騙別人,先欺騙自己。




穿梭機。

杜蘭朵正前往地球,外交任務。

與他同行的人,粉紅色的少女。

「——協調者(Accord),以基因調整,製作出超越人類、調整者、甚至X-巡遊者的存在,那就是你母親與奧拉的研究。」

奧拉.馬哈.海伯爾,孟德爾的天之嬌女,小他兩歲的——同學。

博士班,當然,誰有時間讀小學?

實際上,整個研究設施,就他們兩個同齡人。

孟德爾受襲以後,有好幾年,他都以為她死了。

不過,她同樣活了下來。

後來,他才知道。

「至於我,是母親最好的作品。」

「是的,你將會擁有,主宰人心的力量。」

現在的她,單憑存在,就足以引導人心。

但完整的她,就不是引導了。

她的意志,將會是眾生的意志。

「為什麼幫我?杜蘭朵。」

「就當作我們有相同的願望——世界和平。」

她盯著他。

「那是實話——但不是全部。」

「呵,你是猜到,還是讀到?」

「有分別嗎?」

「其實,也沒有——我需要奧拉的協助,私人理由。」

「於是乎,你就當賣個人情,給你的舊情人。」

他笑了,沒有回答。

曾經,兩小無猜,少年與少女,人生最初的向往。

就是真的向往過,他才避開這麼多年。





「唏,吉伯特,你老了。」

「而你,甚麼都沒有變。」

那一年,她十二歲。

眼前的她,一切都像回憶一樣。

那是不可能的。

十八年,已經過去。

「你沒有來找我。」

「你也不想讓我找你。」

她避開他,之後,又換他避開她。

直到現在。

「明天,我想去看話劇。」

「好,我陪你。」

這次的外交任務,兩星期。

夢一場。





當年,奧拉其中一個研究題目——壽命延長。

襲擊觸發化學洩漏,把她的歲月,永遠凍結在那一刻。

愛上某人,建立家庭,生下小孩,給世界留下存在過的痕跡——

一切,都不會是她的。

從那天開始。





現在,日已西斜。

基金國,首都,王宮。

杜蘭朵站在庭院,吹著風。

風,漸漸冷了。

「陛下呢?」

「睡了。」

話劇看到一半,奧拉就說累,他們回到王宮。

接下來幾個小時,行程都是空的。

或者宰相大人,真的怕他亂跑,竟然親自來盯人。

歐爾菲.拉姆.陶。

「到底是我誤會,還是基金國的宰相,真的很悠閒?」

「最高評議會議長,當然值得我親自接待。」

「我還以為,宰相對拉克絲.克萊因,更有興趣。」

「日子很長,我也不急。」

少年微笑,盯著他,眼神中的打量,藏也不藏。

「並非正式會面,不如就以誠待人吧——現在找我的人,到底是基金國宰相,還是歐爾菲?」

徹底收起來了,友善的面具。

「這是警告,別玩弄母親的情感。」

「你知道嗎?其實很常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對接近母親的男人——」

佩劍已出,劍鋒停在喉間——雖然是裝飾品,但要在他身上開幾個洞,大概可以。

「吉伯特.杜蘭朵。」

「呵呵,玩笑、玩笑——你不正是要確認我的意圖,才親身前來?」

「……亞爾.達.福拉卡的複製品,那就是你來此的理由。」

「各取所需,只是如此。」

少年凝視他,良久。

「那就請你記住,不屬於你的東西,別碰。」

「當然。」

劍已回鞘,友善的面具也回來了。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我有幸帶閣下,參觀這座城市嗎?」

「以宰相的身份,還是歐爾菲的身份?」

「我是基金國的宰相。」





繁華的街道。

車在路上。

杜蘭朵坐在一旁,交由少年開車。

「很多年前,奧拉帶我來過——那時候的基金國,只是個無人認識的名字。」

現在,不下歐普。

擊退號角入侵以後,基金國,已經是周邊諸國的領袖,帶頭拒絕號角的保護。

法里德的軍費,來年,恐怕就要出現一個大缺口。

不過伊茲納里歐,不需要煩惱此事了——他活不到那個時候。

「我只是繼承陛下建立的基業。」

「世人皆知,基金國真正騰飛,乃宰相掌權之後。」

「那是世人的想法——我倒想知道,議長又是怎麼想呢?」

「哦——同學現在,是想教授打分看看?」

「就請教授,稍作點評。」

命運計劃——基金國政策的基礎。

以基因分析,預測國民潛能,分配教育、培訓、工作、甚至是婚姻。

一切只是建議,但多數人都會配合。

多數人。

「我先問一個問題。」

「請。」

「你所追求的,到底是甚麼?歐爾菲.拉姆.陶。」

「……我所追求?」

「權力、財富、名聲——你希望這個國家,給你——」

「我希望所有人獲得幸福。」

少年衝口而出。

無數政客用過的口號,如此淺薄,甚至有點好笑。

但他感覺,那是真心話。

「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嗎?」

「那你覺得,我該怎樣做?」

「抱歉,這個問題,你問錯對象了。」

「是你提出命運計劃。」

「這個問題,十三歲的少年,不會知道答案——就算是三十二歲的吉伯特.杜蘭朵,都無辦法給你一個答案——最多,只能給你一個建議。」

「那就請你,給我一個建議。」

「永遠不要忘記,你剛才給我的答案。」





今天,是最後一天。

這段時間,他們留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實驗室。

不是正常人約會的地方,但杜蘭朵不算正常,她都一樣。

「這個配方,不能讓他長命百歲,但足夠給他,過完正常人的大半生。」

「多謝。」

「我才要多謝你,陪我作了這場夢。」

他即將離開,她沒有望向他。

「我很抱歉。」

他推開門。

聲音從後傳來。

「如果甚麼都沒發生,我們有機會嗎?」

「……或者,有。」

但一切都發生了。

再次見面時,他早就作出選擇。

「是嗎?那,足夠了。」

結束了,外交任務。





阿普裡利烏斯,錄影廠,休息室。

杜蘭朵眼前,粉紅色的少女。

「彩排順利嗎?」

「當然,你的訪問呢?」

「他們信了。」

她點頭。

「那我希望,不會有人忘記,答應過我的事。」

「當然——接下來,我們需要他。」

她的臉上,閃過一瞬猶豫,只是存在瞬間。

「……決定權在他,不在我。」

「這句足夠了——演唱會順利,公主殿下。」

他離開了。





機庫。

機動戰士,白色機身,藍色雙翼。

底下,棕髮少年。

「ZGMF-X20A,自由的後繼機。」

「……她想我這樣做?」

「她說,由你自己決定。」

「我明白了。」

少年望向他。

「這樣沒問題嗎?上一次——」

「呵呵,阿斯蘭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那台紅色機。」

「的確有些人想彈劾我,不過只是小事——官方記錄上,這台機體的駕駛員,是一名FAITH的成員,名為——亞歷士.迪諾。」

「……這樣也可以喔?」

「我照足規矩的。」

至於規矩有漏洞,不關他的事。

當然,花了這麼多錢的新型機,這樣被他領走,軍方肯定很不高興。

所以他領了四台。

其中三台, 已經交了出去。





天堂之門攻略戰結束。

伊茲納里歐.法里德,遭到生擒。





阿普裡利烏斯,最高評議會議長辦公室。

杜蘭朵此次的客人,伊薩克.焦耳,就坐在不久前,他母親坐過的位置。

「接下來的作戰,我希望由你,擔當札夫特的指揮。」

直到現在,最高評議會終於同意,在對抗維根的行動中,承擔更多責任。

半數艦隊,將會參與第二月球的攻略戰。

「我還以為,古拉迪斯艦長,才是更適合的人選。」

「實際上,誰也可以,聯軍真正的指揮,是菲利特.明日野。」

「我們只要配合就好,是這個意思嗎?」

他笑了。

「你母親已經同意,下次大選,她會出選。」

他的客人,臉色隨即一沉。

「……所以你才想我,出任這場作戰的指揮。」

「別誤會,這不是交易。」

他站起來,望向窗外。

「札夫特,是P.L.A.N.T.唯一的軍隊,亦是唯一的政黨,並非刻意為之,只是結果如此——要改變它,需要許多年的時間——現在,保留足夠多的聲音,那就夠了。」

「……你們想向前議長的追隨者,釋出停戰訊號。」

「有些人,只是剛好選錯立場,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矛盾已經過去。」

「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想,你應該知道吧?」

「的確——所以我希望,軍隊內部,同樣保留足夠多的聲音——一個與號角共同戰線,面對人類之敵的英雄,將會成為札夫特之內,另外一把聲音——為了P.L.A.N.T.,成為英雄吧,伊薩克.焦耳。」

雅金.杜威攻防戰最後一刻,伊薩克臨陣倒戈,協助三艦同艦。

由於他的干預,才避過軍法審判。

故此,這個人選,不會讓國防委員長高興。

雖然,從他擔任議長以來,那個男人就沒有高興過。




月面基地易手,號角內戰即將結束。

檯面上的亂源,只剩下第二月球。

然而,阿斯提卡西亞,遭到襲擊,傷亡嚴重。

檯底下的人,開始動了。





艦隊駛向月球的同一日,杜蘭朵向最高評議會,提交了他的命運計劃。

同時,計劃全文,就這般剛好,遭到媒體偷步洩露出去。

內容沒甚麼特別,只是個簡單的就業支援政策——通過基因評測,發掘參與者才能,提供培訓、就業輔導,配合計畫者,可獲得政府全額資助。

基因調整,不是百分百準確,天才遍地走的同時,也有一群調整者,沒有發展出特別的專長。

失業率的主要來源。

不過,爭議,在於參與者的範圍——計劃開放給,與P.L.A.N.T.友好的所有國家。

被選中者,完成計劃後,可以獲得完整的公民權。

無論出生時,是否經過調整。





國防委員長辦公室。

拳頭砸向檯面,在愛沙莉亞面前,男人對自己的憤怒,毫不掩飾。

哈里.賈甘納特。

「可惡的杜蘭朵,想沾染調整者的純潔嗎?」

用盡自制力,她才沒翻起白眼——有些人總是刻意遺忘,P.L.A.N.T.是調整者的國家,但它的國民,從來不只有調整者。

初代衛星建造的參與者、第一代調整者的父母、以配偶身份獲取公民權的人——就連派屈克,他們最愛的前議長,同樣尚有高堂,住在城市某處。

此時,賈甘納特抬頭,望向她。

「焦耳女士,東西,到手了嗎?」

她點頭,把紙放在檯上,推了過去。

「之後幾天,杜蘭朵的行程。」

「可靠?」

「是可靠的人,親手給我的。」

沒錯,世間上,對吉伯特.杜蘭朵的行程,最為清楚的人。

他自己。





出征艦隊的名單,由國防委員長負責。

也就是說,留在P.L.A.N.T.的札夫特,都是那個男人,親自挑選。

一切佈置已經完成。

如果今日,甚麼都沒有發生,就太讓人失望了。

「今日,就拜託你了。」

杜蘭朵讓雷,放了一天的假。

現在擔任護衛的人,海涅.威斯坦弗斯。

「請包在我身上。」





今日是雷,難得的假日。

考慮一遍以後,他發現,能陪自己過的人,剛好全部有事。

所以早幾天,他就從花店,訂了一束花。

雖然拉烏對花,大概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他也想不到,可以帶甚麼了——總不會是創世紀的模型。

就在準備出門的前一刻,他接到一通電話。





事情已經完成,今日,會是相當悠閒的一天。

愛沙莉亞賴在沙發,看著手提電腦。

上面,朋友介紹,給兒子找的相親對象。

「這個、不行、這個、大概不行、這個、不不不——」

她兒子到這歲數,身邊找個女人都難。

往來最多的,是艾斯曼的兒子——這樣下去,她就要有負,已經過身的丈夫啊。

「難道真是金髮黑肉?那小子,好歹讓我翻一下瀏覽記錄——」

此時,腳步聲,多人。

爬起身的瞬間,已經有幾名士兵,把槍指向自己。

糟了。

砰砰砰砰——

倒下去的,那幾名士兵。

同時,又有幾名士兵走進來。

帶頭的,年輕女孩,黑色長髮。

紅衣。

「……你是?」

「志保.哈尼夫斯——焦耳隊長要我過來。」

臭小子。

藏著藏著,一句都沒跟媽說。





喔啦,他是——怎麼睡著的?

現在,背很痛。

喔,他想起了。

有人從背後,給他來了幾槍。





杜蘭朵張開眼,發現自己,趴在地上。

「醒了?」

雷,在他旁邊,拿著自動步槍。

槍聲不絕。

「……海涅呢?」

「我殺了他。」

喔,算漏一著。

海涅.威斯坦弗斯,也是另一邊的。

「……又是誰通知你?」

「志保.哈尼夫斯。」

所以,愛沙莉亞的兒子——下任情報部頭子,人選有著落了。

如果這次,自己沒掛掉的話。

「你故意要我放假。」

「唔,被你抓到了……」

「你一早知道,會有事發生?」

「只是放了魚餌,期望魚會上勾。」

「結果,魚比你以為的,更大條。」

「……哈。」

雷盯了他一眼,同時換了彈匣。

背景上,海涅很乾淨,沒有投向另一邊的理由。

或者有甚麼,他忽略了,又或者——

那根本不是海涅。

方法,大概有一兩個,他想得出,賈甘納特同樣想得出。

之後,找個理由,整頓一下整形外科。

「現在,你的退路呢?你不是整天都說,不排沒退路的局?」

「現在的話——艾琳.卡納巴吧。」

能代替他,把棋下完的人,還是有一、兩個。

畢竟,上一個,把這句掛在口邊的人,叫西蓋爾.克萊因。

「……你白痴喔?」

噢,這次真是生氣了。

「……備案,只是備案,我沒打算,這麼早死。」

「我會替她選鍵盤。」

「找款軟一點的,拜託、咳——」

爆炸。

槍聲停了。

腳步聲。

「唏,你們沒事吧?」

「……你覺得呢?渥特菲德——趕快替我、找醫生……」

又一次,他眼前一黑。





這次醒來,底下有床。

大概安全了。

「杜蘭朵。」

粉紅色的少女。

如果連艾琳也出事,她就是棋手了。

「……你應變得很快。」

「不是第一次了。」

「賈甘納特呢?」

「如你所料,已經控制評議會。」

兩年三政變,西蓋爾的棺材板,真是快要釘不住。

現在,身體很輕,他們身在宇宙。

「永恆?」

「沒錯。」

「基金國呢?」

「未有動作。」

即是說,第二月球的戰鬥,還未有結果。

只是控制P.L.A.N.T.,並不足夠,她需要一個機會,徹底摧毀反抗勢力。

為了讓她的命運計劃,覆蓋整個世界。

他下了床。

「……雷呢?」





古爾維格,基金國旗艦。

王座很高,高得她,碰不到地。

奧拉.馬哈.海伯爾。

「這邊完事了,賈甘納特已經控制了P.L.A.N.T.。」

螢幕另一邊,戴著面具的女人。

「小奧拉也長大了——你真的下得了手。」

「……十八年前那一天,我們就結束了。」

「因為他選了妲莉雅.古拉迪斯?」

「錯了,因為那天,我學到一件事——」

她跳下王座。

「這個世界,一早就瘋了。」

螢幕上,女人笑了。

「是喔——那麼,祝你一切順利,女王陛下。」

通訊結束。

黑暗中,粉紅色的少女,走了出來。

「陛下,該開始了。」

少女向著她,伸出了手。

她搭上去。

「今日,伊甸的大門就會打開,通過你們的手。」

窗外,數百艘船掩蓋星空,準備向世界,傳達祂的審判。





杜蘭朵扶著牆,震盪傳來。

追兵,來得很快。

爬得到這個位置,賈甘納特還是有點料子。

他們到了機庫。

光芒下,深灰色的鋼彈。

「……ZGMF-X666S,傳說,你把它搬上來了。」

「預定的駕駛員,就是雷.札.巴雷爾——不是嗎?」

底下,雷已經換好駕駛服。

望向他,走近。

「議長。」

「……可以的話,我不希望由你駕駛它。」

「自由不在,艦上戰力,只有安德列.渥特菲德,外面的數量,對他而言,太多了。

「那台機體——」

「天帝的後繼機,拉烏最後駕駛了它——我是最適合的人,對吧?」

「……是。」

基因評測,是這樣說的。

所以,他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駕駛那台機體。

或許,他的想法,雷早就知道。

「我不是拉烏.魯.克魯澤,也不會成為他。」

大概,這也是你的願望吧,拉烏。

那一刻,雷擁抱了他。

「我一直過得很幸福,多謝你,爸爸。」

「……是嗎?」

「等媽媽回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嗯。」

他放手了。

讓他們的孩子,走向那台機體。





他一早知道,自己會走得很早。

有些話,他一直不說,是怕他們傷心。

但原來,一直不說,或者就——

沒機會了。





追兵,超過三十台,全部都是古夫,最新的量產機。

渥特菲德,也算得上,歷戰的王牌。

但要他一個打三十個,同時掩護永恆,有點強人所難了。

左閃右避,直到現在,終於中彈了。

就在此時,螢幕上,深灰色的機動戰士,從永恆飛出。

傳說。

一機敗盡追兵。

無負其名。

星辰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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