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我就直接亮出我的秘密。
「潛水相機!」白仃驚喜尖叫,興奮搶過手擺弄一番後才想到問題:「租的還是買的啊──一台很貴吧?」
「不會啦,難得的回憶無價。」我把白仃抱入懷中並打開相機鏡頭給她看。
之前白仃就一直在實驗讓手機在水裡密封的辦法,保險套和夾鏈袋我們都試過,只是拍出來的照片畫質會大打折扣,我有提議過租潛水相機但白仃總是有隱私疑慮,思考再三後我還是決定自己買一台,以後出去玩還有機會用上。
潛水相機的表現沒有讓我們失望,白仃在夜晚的海洋中浮潛如同散發微光的水精靈在珊瑚礁之間嬉戲,她在海裡每每有新發現就會不斷朝我揮手──水有阻力但手揮很快;直到教練追上我們後才知道原來白仃的主燈故障,把我們叫到水上念了一頓後指示白仃換副燈才接著行程。
「教練,可以不以幫我們拍一張?」我會求救教練完全是因為水下十指緊扣還要自拍難度過高,海流總是會打亂我們的姿勢和位置,沒有空一支手來固定身體、要拍出美照難如登天。
教練同意後我和白仃各就各位,成品雖然沒有想像中在海裡仰望星空的感覺,相機無法拍出來的是海水中白仃的體溫,掌心相連時手心手背的觸感反差很明顯,後來還挑戰一張我扶著礁石抱著白仃的懸空照,拍完來不及看成果、教練就戳著潛水手錶打手勢提示我們時間差不多了。
跟著教練的尾流抵達目的地,發現四周已經有不少潛水客和我們一樣等待,靜謐的海水裡只剩自己的氣泡聲,大自然的饋贈只能用時間去醞釀,隨著海水在燈光中逐漸變色螢光藍、一盞盞夜光藻在我們身邊點亮,此時此刻緊緊相依的兩人被鐫刻在時間的畫板裡剎那也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