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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歌】第四章 冒險者、治療、狼群

格蘭 | 2021-10-01 20:06:39 | 巴幣 0 | 人氣 210

連載中符文之歌
資料夾簡介
一年一度熱鬧的祭典之後, 我們的家園被襲擊了, 逃入森林的我們, 也許再也回不了家。

第四章

年代不詳 冬

灰濛濛的天空讓陽光透不過來。

昏暗的荒野透著一種沉重,讓人充滿了倦怠感。

啟程不久之後天空降下間斷的細雪。

猝不及防的,盧西安一聲不吭就倒了下去。

「盧西!盧西!」我緊張的抱著他。

他正發著高燒。失去了意識。

我背起盧西安,一行人撐到了前方一個岩石區域。

金快速升起了篝火,讓周圍的溫度升了上來。

盧西安的皮膚上透著一點一點的紅斑。

發現情況不妙的巴萊,趕緊要我檢查盧西安身上是不是有傷口。

將盧西安的靴子取下後,發現他的腳嚴重的起了水泡。

這幾天的行走和摩擦導致。

我此時才想起來,原來我這幾天右手上的符文總是滾燙運作著。

——符文治癒了我的傷口。

但是盧西安並沒有符文。

金蒐集了一些雪,用布包裹之後放到了盧西安的額頭上。

「這種症狀是,魔腐蟲熱病。」巴萊他說:「森林中的魔腐蟲趁著他腳底的傷口感染了他。」

魔腐蟲熱病。

魔腐蟲是一種比蚊子還小型的昆蟲,被歸類為『魔物』。

印象中是一種南方才會出現的疾病。

白色森林從來沒有看過魔腐蟲,領地也沒有發生過有人感染這種疾病。

就是一個與我們生活沒有接觸的陌生疾病。

此刻盧西安呼吸急促,高燒一發不可收拾。

據說,熱腐蟲會在生物的傷口上生卵,同時排入劇毒,接著生物就會在短時間內死亡,幼蟲會在屍體上大量誕生,獲取養分。

致死率很高,發病到死亡通常都不到三天。

南方森林或沼澤非常令人頭痛的魔物。

「如果不治療,他很可能撐不過今天。」金這樣說。

如果是其他人得病,也許盧西安可以用梅林教導他的神術『治療術』,但偏偏躺在地上的正是盧西安。

金嘆了一口氣,將兩手的手套都脫了下來。

並且一一卸下了身上的武器與護甲,一匹褐色的披風也蓋到了盧西安身上。

「我來替他治療吧。」金拿起短刀,用刀尖在地上開始畫圈,不,是魔法陣。

和巴萊與我簽訂『契約』的魔法陣不同,圖案更加複雜,規模也更大。

「可以治的好嗎?」我著急地問。

「我會盡力。但是,我有個條件,在治癒的期間請麥特和巴萊先生離開這邊,直到我再次升起篝火再過來。」

「不能待在……」

我還沒講完就被金打斷,金用堅定的語氣說:「請你們先離開,麻煩你們了。」

「您……到底是什麼人?」巴萊這樣問道,眼神透漏著些不信任。

「只是一個冒險者而已。」金微笑著,將原本的篝火熄滅。

看到他那個笑容,我也只能將盧西安交給他了。

逃離梅爾之後,又一次讓我感覺到束手無策。

篝火撲滅後,周圍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我和巴萊只好先行離開。

風雪持續的刮。

我和巴萊離開了巨岩下。

走在風雪之中,漸漸遠離金和盧西安。

這波風雪間斷的下著。

落到地上的白雪又很快地融化後結凍,走在上面有種容易滑倒的感覺。

一眼望去,整片荒野也染上一層潔白。

稍微遠離了巨岩地區時,我還是不時回頭張望篝火是否再度燃起。

「別擔心,那傢伙辦的到的。」巴萊為了讓我安心,這麼說道。

「巴萊先生。你好像很信任他。」

「怎麼說呢,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應該有著艱難的過去。」

「……」

「雖然說你和盧西安很弱,原本打算,如果出現我無法應付的狀況,出現太多的夜族,就會果斷拋棄你們自己逃跑。」

「……是嘛?」

「但是看到金先生,讓我想起曾經教導我的一位老師,他在我決定了結自己生命的時候拉了我一把,當時他的眼神,就和金先生想救盧西安的眼神一樣。」

「那位老師是教你魔法的人嗎?」

「是啊!」巴萊看著天空,「他告訴我在破除詛咒之前,應該更正面的面對它。」

飄著細雪的天空,一瞬間彷彿時間暫停了。

「吶,巴萊先生可以教我魔法嗎?」

「嗯?」

「盧西安,從小就是他保護我,比起朋友更像哥哥的存在,劍術也好、弓箭也好、狩獵、閱讀甚至是討女孩子的歡心都比我厲害。那天……逃出梅爾,他哭了。」

在我印象中,盧西安就是一個堅強而且厲害的大哥。

照顧我長大的梅林先生之外,他也是陪我長大的家人。

梅林先生過世,我的家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接著說:「所以我想成為盧西的支柱。無論什麼方法都想要變的更強。」

「我知道了,現在就開始吧。」

「咦?現在?」

「雖然我只會基礎,不過總要做出第一步對吧,從小鬼變成男人不就是一個衝動嗎。」

「拜託你了!」

我鞠躬。

在盧西安接受金先生的治療期間。

我們在遠處的雪地。

巴萊開始解釋魔法的原理。

「畢竟我學的也只是皮毛,甚至連魔法師都稱不上。簡單來說,魔法一種改變物理情況的力量,透過兩種方式來具現化你要的結果……」

我稍微消化了一下巴萊的解釋。

魔法早期是龍族使用的力量。

人類無法像龍族一樣隨心所欲的施放魔法。

人類為了模仿龍族,繪製了俗稱術式的魔法陣——透過術式重現了龍族的魔法。

所以必須先知道那個魔法的術式長相如何,透過繪製才能施放。

千年之前,大魔法師『麥吉索姆.華特布倫』透過語言創造了『人類的魔法』。

他將術式以咒語的型態呈現出來,創造出了與龍族完全不同的魔法施放型態。

巴萊只會一種攻擊性質的魔法:水波衝擊。

接著他用手指在雪地上繪製了水波衝擊的術式。

是一個正方形,恰巧包裹中間一個圓,在圓內繼續畫出了數串『大圓形接著兩顆小圓』類似雪花結晶的圖像。

「這是水分子的構成圖,整個圖形就是『水波衝擊』的術式。」

巴萊右手貼著術式,另一手攤開對著遠處。

屏氣凝神。

一段時間後,漸漸周圍有小水滴凝聚在他的左手前端。

「『水波衝擊』!」

念出魔法的名稱,術式發出藍色的炫光,水滴匯集成水球,接著噴射出去,在遠處的空中消散開來。

「像我這種粗淺學過魔法的人,如果不用咒語施展,就必須花費這麼久的時間。」

「魔法的本質是改變物理型態啊,有點難懂。」

「術式大圓內的圖像是水的構成結構,透過咒語施放的時候,你必須在腦中想像繪製同樣的術式,透過『語言』具現化『術式』本身,在腦中想像我剛才畫的水波衝擊術式,同時將咒語唸出來。」

「之前殺死小長尾蜥的時候你念的那個。」

「沒錯,不唸出來也沒關係,但是你必須同時在腦中想像術式完整的圖像,默念咒語。水波衝擊的咒語——凝聚在空氣中的水之靈,請凝聚您的力量驅散混亂秩序的魔物,『水波衝擊』!」

巴萊一邊念著,一邊將手掌張開,接著水球匯聚,噴射出去。

接著,巴萊要我依樣畫葫蘆開始練習。

在雪地上,我畫出『水波衝擊』術式,並在手上碰觸冰冷的雪地上的術式時,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拉扯的身體。

沒有反應。

完全沒有反應。

地上的術式也沒有發光。

「怎麼會……」

「沒有這麼快就能學會的,第一步你得先學會利用『術式』誘導你身上的『魔力』去改變物理型態。從匯聚水球到能夠產生衝擊至少也要幾個月的時間吧。」

「不過我有感覺到東西拉扯。」我握緊著拳頭。

「哦?那股拉扯的力道那就是你身上的魔力在流動。」

「謝謝你!我會繼續練習,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嗯?」

「你說你只會一種攻擊魔法,那不知火……」

「詛咒和魔法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就像神力也不是魔法,比起改變物理型態,更像是神蹟吧。『不知火』不是改變火焰的物理結構,而是透過詛咒讓火靈失去色彩而已。」

巴萊拿出了一顆小黑石,我有看過,他在使用不知火的時候會把石頭放在正中央。

他說這就是一個詛咒的儀式信物。

詛咒通常都會有信物,必須透過儀式來完成一種破壞或消除的行為。

除了魔法、詛咒之外,有太多不同的力量,因此不能用魔法概括所有。

我持續練習了很久。

在盧西安接受金先生的治療的這天。

我第一次接觸了魔法。

然而我沒有發現,在右手繃帶纏繞之下的符文,也正蠢蠢欲動著。

*

暮色來臨。

遠處的篝火燃起。

陣陣灰煙夾著火光搖曳著。

我快跑返回巨岩區域。

「金!盧西安!」

我和巴萊回到兩人身邊後,發現盧西安仍然躺在地上,額頭上用來退燒的布已經拿掉了。

金加著柴火,顯得有些疲憊。

金已經將盔甲和裝備又穿了回去,銀白色的長髮有些不整齊地垂了幾條髮絲在臉龐,濕潤的頭髮還滴著汗水。

雖然不知道金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替盧西安治療,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經沒事了。

「你還好嗎?」巴萊從袋子中拿出了一把莓果給了金。

他點頭表示感謝的接過後一顆一顆的吃了起來。

「已經治好了,魔腐蟲的毒也已經消退,暫時沒事了。」

看著盧西安蒼白的臉孔,突然一種辛酸的滋味油然而生。

我對著金,誠摯地說:「非常感謝你。救了盧西安。」

「他是你的哥哥吧。」金嘴角微微上揚,雖然疲倦但笑容十分暖人。

「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是的,他是我最後的家人了。」

「所以他也很堅強的熬了過來。」

我看著金的側影,從他身上感覺到和盧西安一樣的堅強。

再度感謝金之後,我在盧西安的身邊坐了下來。

將幾顆莓果塞入嘴中。

好酸。

稍晚,我們在篝火旁聊著天。

巨岩外的風雪已經停了。

黑夜的世界中被火焰照耀著是銀白世界的一隅。

盧西安終於甦醒了。

我趕緊攙扶他坐起來。

「盧西安,覺得身體如何?」

「對……對不起,麻煩各位了。」

「沒事就太好了。」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

「是金先生替你治療的。」

「真的很感謝你。」

「不,是你的意志力讓你撐過去的。」金客氣的說。

我拿了水壺給盧西安,他一口一口地慢慢嚥下。

「我們剛好聊到在梅爾的時候,你總是被工匠沃克先生的女兒潔西卡纏住的事情呢。」

盧西安靦腆一笑,然後表情又顯得有些落寞。

看見他的表情我也意識到。

潔西卡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不只是潔西卡、領主大人、警備隊的大家、獵人大叔們……

在那群殘暴的怪物下,是否有人也倖存了下來呢。

我們闖入森林之後。

時間產生了變化。

也許和倖存者也無法碰上面了。

想到這邊。

心中隱隱作痛。

「……」

冬天的夜晚。

只剩柴火劈哩作響。

*

隔天早上,我們被狼群圍攻。

盆地遭遇的那些狼群,回來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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