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爺爺回來了。」
跟白月拌嘴的時候,爺爺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爺爺!」
著急想下床卻不小心差點跌倒,被白月一手拉住並抱起。
已經拖好幾天了,必須趁今天有精神的時候跟他解釋清楚。
「白月,帶我去爺爺那。」
「嗯。」
他順應的把我從裡面的房間抱去平日辦公位子上放著。
爺爺的表情依然眉頭緊皺,也不看我一眼。
肯定還在生氣吧,換做平常一定不是這樣。
看來我讓他很失望……
「爺爺,有話想跟你說。」
「說。」
頭也不抬的沉著眼眸注視桌上的文件
「是關於它的委託。」
他憤然拍桌、怒瞪著我說:
「妳是不是應該先交代一下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突然命老夫別駐守本丸保持警戒,回來卻是這種狀態。
妳讓老夫怎麼能接受!!還有旁邊這個三日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在的時候去處理溯行軍了,大把大把的溯行軍集結在本丸外,
照原定發展如果不插手的話大致會有幾種結局…
最好的結局是戰損擊退,其次包括全軍覆沒、刀男被溯行軍附著之後攻擊自己人、進入無限巡迴後三日月為了拯救本丸犧牲自己等等。
我吸收了那些溯行軍,才導致回來後這麼虛弱。」
「為什麼現在才肯說?老夫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吸收又咋回事?」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抿了抿唇,果然還是很難開口。
畢竟這件事情對個性過於耿直忠心的他如同信仰崩塌,說不准會從此一蹶不振。
這就是有苦難言嗎…
「即便事已至此,我還是希望您別知道比較好。
這牽扯到您一直以來的信念,若您堅持想知道的話,還是會如實告知。」
「說!」
他毫不猶豫地揮撒衣袖催促我
「………你確定?」
「老夫的信念可不包含眼前珍視之人受傷了都能視若無睹。」
「爺爺…」
他聽完溯行軍與白月的來歷後,臉色凝重、許久不語。
「這算什麼?把妳當塊抹布,把髒水吸完就可以一並丟棄嗎?」
……我們明明相處日子也不算久,比重這麼快就超越他祀奉一輩子的工作了?
更別說來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有半年都在沉睡。
「如果只有那樣可能還比較輕鬆,我還必須處理髒污來源呢?」
「這些若是在妳到來之前得知,老夫大概真的會無法接受吧。
但如今老夫已有更加珍重之物,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總該學著豁達點。」
「那可是你大半輩子都在努力的工作耶?男人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見氛圍緩和下來,我又開始嘴欠了。
「善變這兩個字還輪不到妳說我吧?
要是我們的三日月回來看見妳旁邊那位咋辦?
出一趟遠門回來就發現自己被取代了,哈哈哈哈!」
「他是他,白月是白月。即使他們同名同長相但他們還是不同人啊?」
「妳自己問他能不能接受妳這套說法。反正都是妳小倆口事,自己處理好便好。」
「等等?爺爺你為什麼就這麼篤定我跟他配一對了?」
「妳們不是嗎?」
沉默已久的白月突然開口
「喔?難道要見縫插針了嗎?老夫還是比較喜歡自家的三日月,抱歉了孩子。」
說完還去拍拍白月的肩膀
「說什麼呢?這種事情還是要問本人的意願,妳說是吧?愛?」
白月說完,他們同時看像我。
「不是??白月你在瞎起鬨什麼?」
他走到我的面前,越過辦公桌彎下身,貼著我的耳朵低語:
「我說過了,你的記憶流到我這的時候也混雜著這裡的三日月的份。
我與他共有相同的感情,否則怎麼會這麼輕易答應跟妳回來?」
說完還不忘給我一個淺淺的笑
………
那時被溯行軍影響太深導致思緒混亂,共感的內容難道與我自己想的偏差很多?
我到底都共感了什麼過去?
「唔……到底都讓你看了啥啊?」
我以左手扶額、右手指敲桌的樣子沉思著。
「愛,妳是不是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
「嗯?對啊,這幾天不要說吃飯,光聞到味道都想吐。
吸收溯行軍之後我的胃一直有種翻攪感很不舒服。」
「妳先去洗澡吧,老夫讓人準備膳食給妳。」
「啊……好的,爺爺。」
說完便起身前往澡堂
「等等!」
正當我走道門口要離開時,爺爺衝著我的背影大喊。
我頓了一下,回頭問他怎麼了、
「下次別再不告而別了,愛。」
「嗯,一定,一定不再讓你擔心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