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回復的這段時間,讓我感到相當煎熬。度秒如年,大概可以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吧。這一切難以形容的經歷與遭遇,光是聽就已經令人難以置信了,更別說那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女孩若有所思地盯著床上,沒有任何動靜。在我向她解釋來龍去脈時,她就已經呈現一個幾乎當機的狀態了。
「……芊。」
等待的時間實在太過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決定打破沉默而再度開口。
在二十分鐘之前,由於芊的一句「你到底是甚麼人」而讓我決定向芊說明我從一開始被召喚到靈域之後到現在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艾勒米、黛琳、集魂器、遊魂、靈域。所有在那個世界……甚至是在回到地球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芊。
途中,當我提到艾勒米放我回地球之後,芊原來專心一致地聆聽著,開始變得心不在焉。
但是,我時不時與芊的互動,都有獲得回應,證明芊應該是有在聽的。那麼芊究竟是怎麼了呢……會不會是因為,我說的這些事情太多浮誇,已經讓她覺得我在瞎掰了?
「……為什麼,艾勒米把你抓去靈域,又要給你機會讓你回來?意義是甚麼?」
原本以為,芊是因為難以接受我說的事情,以為我在編故事所以才開始心不在焉,沒想到已經在思考這些事情了嗎?
「不知道耶。妳從剛剛就一直在想這些事情嗎?」這讓我有點驚訝。
「哈哈,其實也沒有一直想啦,只是有點好奇。」
「所以,妳相信我說的這些事情嗎?」我決定直接詢問芊的想法。
「你講的這些,是假的嗎?」
突然被芊這麼反問,讓我愣了一下。
「沒有阿,怎麼可能。」
「那我相信阿,畢竟,這麼活生生的景象就在我眼前發生了。」
芊挺起了腰,深吸了一口氣悠然地說著。
其實我以為,芊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難接受這些事情,所以看到芊這麼豪爽的接納這一切,真的是讓我相當吃驚。這一切,都是惡爪挑在芊在的時候出現的功勞……不、不對,這種事情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不過,既然芊能接受這些,那麼以後或許我可以更好面對這些事情,畢竟對她已經不再需要隱瞞。有些事情做起來可能不用再這麼拘束也說不定……
本來以為芊會因為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而把我批評得很慘,沒想到卻這麼輕易地接受了這一切,甚至已經開始在思考這其中的事情,這讓我既驚訝又感到欣慰。
我對著這樣的芊無奈地微笑著。不曉得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甚麼。
「你是不是有撞到腦袋啊?怎麼今天一直笑。」
「並沒有。」
語畢,我依然笑著扶著我的腦袋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緩緩地躺回床上。
「甚麼啊!嘆氣是甚麼意思!」
雖然芊時常語中帶刺,不過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她其實是很善良的。再加上,從我們認識以後到現在,芊真的幫助了我很多,即便會有很多怨言,也依然會持續地幫助我。
這之中的感謝,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盡的。
實在是太難以表達,說再多的話語,都沒辦法將心中的感激之意道盡。但是,我決定還是要說出口。
我躺平之後,重新望著芊。這次沒有任何的嘲諷的心情,而是滿懷真誠地望著她笑著,道:
「芊,謝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