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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二集.第二十四回.文命探問

樂子喵 | 2024-05-10 10:22:12 | 巴幣 112 | 人氣 57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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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返客棧文命擋路,重華篡奪上塵囂。
銕吾乃道新居地,文命欲問未有消。


  在漆黑的室內僅有丹殊和重華,宵明和燭光嬉戲的聲音已歇。

  重華為黑暗中點盞明燈,從容問道:「你何時當起保母了?」

  「他們是我的朋友。」丹殊回應。

  「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讓他們過了,但你得負起後續的責任。」重華拿起燈,醜話先說在前頭。

  「我知道。」丹殊亦知此理。

  「你還在尋找濁氣之源嗎?」重華將燈放在桌上,照亮彼此。

  「這是我的終極目標。」丹殊堅定表示。

  重華穿起巫者的斗篷,與登比形式不同,也與一般巫者不同,由雙層蠶絲夾著一片由夜韶藍染成的布疋構成,隱約從黑中透出高貴的藍。

  「自從你提起後,我們曾尋找幾年;我獲得國君的提拔後,也派人到各地尋找……斷斷續續尋找數年之久,皆無所獲。我認為不該再將光陰虛擲於此。」重華嚴肅地說。

  人生能有多少年?能有多少精華年歲?即使如此丹殊仍不改其志:「這是我的目標。」

  重華始終知道丹殊意志堅決,直白道出企圖:「加入巫者集團真正發揮你的才能,並透過巫者間交換情報,才是有效率的行動。」

  丹殊不是首次聽到這句邀約,平靜地說:「我記得我有回絕。」

  重華執政超過十年,組織巫者集團也有些時間。他從未忘懷丹殊,但其總以飄忽不定的行蹤婉拒。這次,丹殊選擇當面回絕重華。

  理應劍拔弩張的氣氛,因重華瞭解丹殊而平靜。他調整斗篷,換個方式說明:「如果不是加入,而是協助部分委託呢?」

  「何事需要我出手嗎?」丹殊問。

  「每名巫者專長不同。你敏於氣息,劍術出色,又有應對經驗,是現在巫者缺乏的。」重華毫不猶豫指出巫者集團的瑕疵。

  重華識才愛才,但不顧丹殊意願一提再提,使丹殊敏銳察知:「陶唐國君交付了艱鉅的委託嗎?」

  「剛才得到的消息。我晚些與巫者討論,近日將請你出動。」重華神情凝重。

  「只要你給我相應的酬勞就辦。」丹殊道。

  「目前情勢不明,也許還需要你的朋友幫忙。」重華擴大範圍,顯見此事的艱困程度。

  丹殊曾接受重華許多委託,兩者皆知彼此底線而合作愉快,但銕吾和依戚從未接觸此事,他嚴正地說:「先確認詳情,再由他們決定。」

  「行。」重華接受丹殊的說法。

  丹殊踏出房間前,宵明穿著正裝,腰間還配有一支木劍,正以炯炯有神的雙眸盯著他。

  重華走到丹殊的身旁,「我還有一件私事欲請你幫忙。宵明一心想學劍術,我覺得你是最適合當他師傅的人。」

  宵明單膝著地,恭敬宣示主張:「丹殊先生,請收我為徒。」

  丹殊靜默望向宵明,其不像剛才低頭徘徊,而以直視宣告決心。

  「你教導宵明劍術,我幫你協調工坊,暫時待在晉城無妨吧。」重華道。

  丹殊走到宵明的面前,伸手拉起宵明;宵明沒得回應前,堅持不肯改變姿勢。他只要再施些力,宵明勢必擋不住,但他沒有做。

  宵明的覺悟不是孩童的扮家家酒,使丹殊明白他必有深刻的理由。

  「我待在晉城時指點你,不必以師傅徒弟互稱。」丹殊重視實際,不被無謂的虛名所糾纏。

  「……是!」宵明聽後,盡顯喜悅之情。

  宵明身上有些肌肉,對練劍抱持天真的心態,丹殊瞭解重華另尋師傅的原因,不免先說重話:「我很嚴格,之後你身上有瘀傷、擦傷、裂傷是常態。」他聽似告誡宵明,實則告知重華。

  「……這是我和夫人共同的決定。」重華沉重點了頭。

  未滿十歲的宵明渾身散發純真的氣息,就像丹殊首次學武的姿態。他不禁回想當年與弟妹共同接受父親的指導,又想起劍靈的刻苦教導,習武的路上艱辛但又值得回味。

  丹殊對躲在門邊的燭光隨口一問:「令嬡呢?」

  宵明站起身,燭光即滿臉笑意靠近他,兄妹深刻的情誼讓人羨慕。

  「在她八歲以前都由她決定。」重華回應。

  「……還是你的風格。」丹殊眼底一閃落寞,失去家人的他比誰都珍惜家人。

  「是夫人嚴格。」重華看向夜韶藍。

  原本遮陽的石頭已被移開,夜韶藍正受月光照耀散發著粉藍光芒,而燭光身上也有點點粉藍。

  這是宵明下定決心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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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暉時分,登比帶著兩人回到客棧。

  客棧內的旅客對於登比的到來議論紛紛,或因不見容貌而有恐懼之態,也有好事者的臆測之談,此起彼落的喧嘩聲鬧得客棧不得安寧。尤其登比的窈窕身材反因斗篷的遮掩更使部分男性的意淫不休。

  「那種身材、那種體型,肯定是女的!」

  「穿斗篷都這麼正,脫下來豈不……」

  客棧老闆早已習慣喧嘩的環境,但他聽到不堪入耳的討論,生怕登比一時不快致使客棧遭受無妄之災。接到他眼神提示的店小二群鼓起勇氣欲向失控的旅客說幾句話,登比則是筆直走到他的面前,平靜地說:「之後這組客人的費用皆由巫者支付。」

  「……是。」客棧老闆恭敬回應。

  登比回過身,以平靜無波的眼神環顧一圈,自身上散發微弱的花粉,紛紛飄落於客棧之中。

  「……唔!」

  原本邊說邊吃的旅客群,不少被口中的食物嗆著,連話都說不好,只好拿酒壓下食物。

  「等會多賣的酒錢就給那組客人充當消夜。」登比冷淡地說。

  「是、是!」客棧老闆又驚又喜,以手催促店小二上酒給那些「不慎」被嗆到的旅客群。

  銕吾見狀,輕拉依戚的袖子問:「怎麼決定誰被嗆到啊?」

  「不專心吃飯本來就容易嗆到。」依戚攤了手。

  「喔……」銕吾覺得鼻子有些癢,懷疑是吸入了花粉。

  「花粉無毒,吃下去對身體也有益處。」登比無法控制花粉針對特定族群,不得不讓多人一同受苦。

  「好。」銕吾輕擤鼻子並無大礙,也就不理會此事。

  「如果之後有疑問,請至巫者集會所詢問。」登比將一瓶小陶罐交給依戚。

  「……這啥?」銕吾好奇地問。

  依戚打開陶罐,裡面有一顆顆枯黃帶淺青的粉末,確認地問:「花粉嗎?」

  「可以養顏美容。」登比說。

  依戚睜著如狗狗般期望的雙眸,將花粉罐收入懷內,微笑地說:「謝謝妳。」

  原本依戚和登比有些微妙的氣氛,僅因這瓶花粉便有轉機。銕吾摸著頭,完全不瞭解女人間的情誼。

  登比觀望漸昏的天色,「我先走了。」

  「好。」

  「再會喔。」

  銕吾和依戚揮手與登比道別,登比沒有回頭,就這樣離開了。

  銕吾摸著正與他抗議的肚子,對著忙碌的客棧老闆說著:「我要兩塊大餅,兩碗豆粥,再來幾碟小菜。送到最裡面的那間房。」

  「沒問題。」客棧老闆堆砌滿臉的笑容回應。

  銕吾覺得這裡真是現實無比,但有得休息與飲食就是好事,暫時不想這種煩心事。

  「我去睡一下。」依戚揉著惺忪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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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踏上樓梯未久,都聞到一股可比花香濃郁的酒味。

  走在前方的依戚每走一步,臉色越發沉重,直到酒味來源出現於眼前,全身就如貓狗豎起毛髮般驚悚。

  「……文命大哥?」待在後方的銕吾在心中祈禱數次不要如同想像,但最終仍如所想,發出不太意外的訝異聲。

  文命半倚在房門前,手上還拿著一只酒壺,微紅的雙頰看得出醉意。他豪爽帥氣的臉,因右側臉頰的瘀青腫包而顯得古怪。

  銕吾穿過依戚,蹲在文命的身旁問道:「文命大哥,你怎在這?」

  「來找你的。」文命滿是酒水的手按在銕吾的肩上。

  「找我?」銕吾不解地問。

  「我一早出去接兇女人,回來發現你不在,被她訓了一頓還挨了一拳。」文命哀怨地說。

  銕吾近距離觀察後,心有戚戚焉撫著右頰,尷尬表示:「喔……因為檮杌跟我說你出去了,我就回去找丹殊了。」

  文命聽後不悅說著:「我就說嘛!她幹嘛不信。」他真覺得這拳被打得無辜。

  「所以你就在這裡當醉漢?」依戚交叉雙手,臉色一樣不好看。

  事實上,文命擋在依戚的房門前,他不移開,依戚就進不去;除非依戚要不顧形象入房。

  「我聽銕吾說你們住客棧,死纏活纏才逼得老闆跟我說位置。我想堵在這裡,總不會再錯過了。」文命大口一喝,將見底的酒壺放在一旁。

  銕吾順著酒壺的位置,發現已放置超過十壺,生怕文命付不出酒錢。

  「抱歉,我沒跟你說。」銕吾表示歉意。

  「沒關係,正好趁這時候休息一下。」文命享受了美好的品酒時光。

  依戚的眼光同樣放在酒壺上,不同銕吾的好心腸,她想問將由誰付酒錢。

  文命擦拭酒壺上的灰塵,皺眉說道:「這裡的酒不錯,但保存環境有點髒。」

  銕吾摸了一下,發現不是灰塵,而是類似粉塵,疑惑地問:「這啥?」

  依戚瞧了一眼倒是瞧出端倪,但她看到店小二攜餐而來,「……有人來了。」

  「你還叫吃的給我啊?」文命笑著說。

  「呃,你要吃也行啦。」銕吾本來是為丹殊點餐,但至今未見其蹤影,與其將餐點放到冷掉,不如給文命。

  店小二看到文命倏地臉色刷白,顫抖地問:「請、請問?」

  「送到裡面的房間就好。」銕吾不懂店小二的惶恐。

  「好……」店小二以最快的速度將餐點放在指定位置上後,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你又做了什麼?」依戚懷疑地問。

  「我本來在樓下喝酒,喝到發酒瘋,老闆受不了我,就把你們的房間告訴我了。他再三叮嚀我不要鬧事。」文命從容回應。

  「文命大哥,為啥你總能將這種事說得這麼……」銕吾很難解釋內心複雜的情感。

  「既然你們付得起住宿費和餐點……」文命比著十來個酒壺,爽朗地說:「等下幫我付酒費也沒問題吧?」

  銕吾當場傻眼,依戚沒有持符,地板像是會動的怪物將文命捲入房內,讓其摔得狗吃屎。

  「幹得好!」依戚雙眼發亮,感謝深藏不露的高手為她保全了最後的矜持。

  「……」銕吾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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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命迅速在空中轉換姿勢,從朝天轉為蹲姿,然後伸直腿,伸出胳膊與房內的檮杌打交道,陪笑說著:「伯伯……幹嘛這樣,開玩笑而已嘛。」

  檮杌偏過身,不讓文命碰觸。

  銕吾看到精神飽滿的檮杌,笑著說:「檮杌,你在客棧裡啊。」

  「你們今天去的地方戒備森嚴。」檮杌趴在地上,充分享受優閒的一天。

  「對啊,我剛才還很擔心你。」銕吾將桌上的大餅交給檮杌。

  「你剛才身體有不舒服嗎?」檮杌憂心地問。

  「呃……是有一段時間啦。」銕吾沒想到檮杌會問這件事。

  依戚直接坐在窗邊,沐浴於溫柔的月光中,身上又冒出點點的粉藍光芒。對她來說,補充月光比起攝取食物的效果更好。

  檮杌沒看到另一道身影,納悶地問:「還有一個去哪了?」

  「他朋友有話要說,可能晚些回來。」銕吾先喝粥潤喉。

  文命眼睛一亮,賊溜溜地問:「他朋友?是誰啊?」

  「這……」銕吾猶疑難言。

  連快人快語的銕吾也有猶豫的時候,更加引起文命的興趣,他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你們去了很久,剛才樓下還有騷動,是不是有大人物來了?」

  「也算吧。」銕吾點了頭。

  「她是誰呢?讓酒壺外圍沾滿花粉,還不知道有沒有毒呢。」文命一派優閒地說。

  「文命大哥,你已經知道是花粉了啊。」銕吾不禁吐槽。

  「吾也有感受到微幅的氣息波動,但不針對吾,就不回應了。」檮杌蹭在銕吾的身旁取暖。

  銕吾輕摸檮杌的身體,柔軟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文命眼睛微瞇,繼續話題:「她是所謂的巫者吧?」

  「……對。」銕吾自知瞞不住,坦承以對。

  依戚瞟了文命一眼,「你很熟晉城嗎?」

  「不熟,但有做功課。」文命偷剝一塊餅,邊吃邊說:「姚重華組織巫者集團,表面上是協助推動政務,誰知是不是要奪權。」

  「直呼執政的名字好嗎?」銕吾尷尬地問。

  「他以虞為根據地,領地半繞陶唐國;陶唐國君年紀大,嫡子姬朱也不像話,要取而代之多簡單。」文命不因重華的尊貴身分而退卻。

  「喔……」一下湧入許多名詞,讓銕吾的頭有些疼。

  「你第一次來晉城,怎麼?就算剛才姚重華回城,就看那一眼會對他有好感嗎?」文命將酒杯放在銕吾的面前。

  「這……」銕吾想說他不止看了重華一眼,尋求共識:「也不是這麼說啦,但要怎麼說?」

  依戚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你是來暗殺姚重華的嗎?」

  「噗!」文命忍俊不禁,「怎麼可能!我是來晉城求發展的。」

  「但是,文命大哥聽起來很討厭執政。」銕吾誠實道出心裡的想法。

  文命調整坐姿,採用更輕鬆的態度應對:「你知道工坊直屬陶唐國君嗎?」

  「知道。」銕吾經重華的解釋知道了。

  「自從巫者集團成立後,工坊大部分的工作都被巫者接收了。我本來打算藉那兇女人一展長才的,但工坊沒權力,我去哪裡跟巫者聯繫。」文命嘆了一大口氣。

  「這個嘛……」銕吾幾乎無法忍住說話的衝動,但依戚的目光盯得牢,奉勸他少說為妙。

  「你倒好,沒工坊還有那兇女人。那兇女人很喜歡你,等雜事都忙完後,你就可以去找她了。」文命沒錯過銕吾和依戚的眼波流動。

  「也、也許文命大哥可以直接去巫者那邊報名啊。」這是銕吾想了許久後的說法。

  「……報名?」文命不懂銕吾天外飛來一筆的說法。

  「文命大哥有治水的才能,說不定巫者會喜歡啊。」銕吾鼓勵地說。

  「……你這傢伙。」文命摸了銕吾的頭,呢喃著:「是真單純還假單純?」

  「啥?」銕吾沒聽清楚後面那句話。

  依戚心滿意足伸起懶腰,慵懶問道:「你不回去嗎?」

  依戚美好的身材曲線頗引男人的注意,文命嘖了一聲:「妳就這樣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

  「我住隔壁房,只是等丹殊。」依戚對丹殊至今未歸有些在意。

  桌上菜餚全空,銕吾也已飽足,附和地說:「對喔,他怎麼還沒回來?」

  文命站起身,對銕吾叮嚀:「兇女人這幾天比較忙,之後她好了我再來這裡跟你說。」

  「文命大哥,其實……」銕吾猶豫一會後說:「其實我們之後會住在你家旁邊。」

  「……什麼?」文命感到不可置信。

  目前隔壁房舍無人居住,但他不解銕吾是以何種名義住在那裡。

  「丹殊的朋友幫我們準備的,整理好就會住過去了。」銕吾道。

  「……他的朋友是何方神聖,竟能安插你們到三身街區?」文命的語氣變得嚴厲:「剛才跟你們說話的是巫者,難道他的朋友是巫者集團的?」

  銕吾覺得眼前的文命有些嚇人,不致使人反感,只是說不太出話來。

  依戚攤了手,從容以對:「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們。」

  「因為我不知道是誰啊。」當不再勝券在握時,文命難掩焦躁的態度。

  檮杌趴在地上,察覺到細微的腳步聲而說:「你該問的人回來了。」

  丹殊敲了門,隨即進入房內,看到熱鬧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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